“但凡能用水洗掉,都不叫脏。”
说完,拿起酒瓶,给自己斟半碗酒,举碗说道:
“平日工作中,纪文对三位多有得罪,心里老大过意不去,在这里给三位兄弟赔个不是,干你们随意!”
说完,仰头,“咕噜”
“纪工来,过去喝个吧,小曰本儿过年时发酒,大伙儿还余下不少哩……”
组工头儿老金说道。
工人们私下里都称呼纪文为“走狗”,只有那三个与他有工作交集工头儿,知晓他其实直都在为工人们争取福利。
不然大伙儿哪里会得到这些酒水……
纪文微沉吟,点头应道:
而这上百号人身后,便是上百个家庭,他们是家里顶梁柱,是老人、孩子、妻子生活希望……
如果,白银矿坍塌,这多家庭,顷刻间便会支离破碎,实在是没胆去想。
自被掳后,纪文直都坚持不要孩子,纵使父母如何催促,他也如是坚持着。
因为他料到早晚会有这天,那些在梦中反复出现场景……
他这些年活得很憋屈,他心里清楚自己曾经师长、同事、朋友、学生会如何评价他。
烟,指尖缭绕烟雾,并不能让他找寻到这难题答案。
这是道选择题,但没有标准答案,无论选择哪个答案,他最终结果,其实都是失去。
头昏脑胀,好吧,索性便不再思索。
纪文揉着自己太阳穴,移步到窗前站定……
由于工作需要,纪文办公室,建在矿渣堆起高高地基上,隔壁住着四个曰本军人,这便算是矿区管理层。
“也好,走吧……”
老金忙拉着他手,指引着他,来到工头们桌前坐定。
二组工头儿老杨,忙跑进屋子里拿出副碗筷儿放到纪文面前,说道:
“纪工,您别嫌脏哈,对付用吧,就这条件……”
纪文笑着点头说道:
是啊,这才是最可怖梦……
谁不想成为英雄,身为学者,谁还没些傲骨……
但羁绊,该死羁绊,为人子为人夫责任,生生敲碎他傲骨。
而如今,在命运十字路口,纪文身体里流淌着血液,沸腾。
纪文整整衣衫走出办公室,下土坡,混到人群中痴痴地望着人群中间载歌载舞表演者们……
现在正值中午时分,纪文站在窗前,见下面人投攒动,好不热闹。
原来是众工人们在大空地里搞联欢。
纪文连忙打开窗子,悠扬朝鲜族民歌声飘进来,高亢且热情。
平日里甚是疲累工人们,好不容易偷得半日清闲,竟这般意兴盎然。
原来,即便是身处惨境,大家都对生活依旧保有如此强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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