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以医人可为药,用以杀人可为毒。不会立时致人于死地毒,但让人服食成瘾,终至身体羸弱,意志消沉,旦断之,钻心噬骨,生不如死。
没有人会比卿尘更清楚这种药可怕,她亲眼见过因此而痛不欲生人,那种痛苦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只要想到这样毒已沉淀在夜天凌身体里,便觉无底恐惧。
是御医用错药,还是有人别有所图?若是有人蓄意而为,是谁?堪堪选在她卧病静养时候,用这样阴毒而不易察觉方法?
方才在武台殿现此事,切未曾声张,只是御医令黄文尚已经御药房平时奉药几名医正奉召入宫,立刻便被秘密羁押。
夜天凌虽身体不适,但小公主生日庆宴却照旧进行,仍是片欢庆喜气。
夜天凌见卿尘句句追问晏奚,脸色都变,心知有异,却只握她手,让她坐下,“怎?”
卿尘手心已经涔涔尽是冷汗,回头道:“这药不是玉灵脂。”
太液池前浮玉影,琼阁照水,玉树流光。
时至入夜,御苑中早已悬起千盏玲珑宫灯,星星点点,迤逦蜿蜒,沿着临水殿阁内转折相连,丝竹声声轻歌曼,四处碧草兰芝芬芳幽然,浮绕九曲回廊,袅袅醉人。
笑语琳琅花满目,美酒斟过水晶盏。因是家宴,殿中满座都是皇族亲贵,王孙公侯,气氛轻松热闹。
前思后想,并没有十足把握能化解那阿芙蓉毒性,卿尘此时心中如煎似灼,全无心思在这华宴之上,竟连掌仪女官禀报小公主行试周礼声音都没有听到。夜天凌眉间微微动,便伸手握她手,低声道:“女儿等着们。”
卿尘回
当中御案之后,皇上与皇后并肩而作。小公主由乳母照看着坐在旁边,紫衣绣罗,颈缀明珠,冰雪般小人儿,粉琢玉雕模样,笑起来眉眼弯弯,摇得手上玉铃叮当作响,万般惹人疼爱,只让上前祝酒庆贺人赞不绝口。
若是在平时,卿尘必定是欣喜非常,但今日只味神不思属,虽握着杯盏浅笑如常,却不时往夜天凌那边看去。华灯影下只见他削薄唇角淡淡含笑,与众人举酒言谈,神情间毫无异样,不知是因为那笑还是几分酒意,脸上反而更添几分俊逸之气,分万引人注目,但越是如此,却越让她心神纷乱。
南诏玉灵脂,他服几个月药分明不是那医伤良药。
若说不是,却也是,若说是,实则已不是。只因那八种奇花中加重其中味剂量——阿芙蓉。
阿芙蓉,花殷红,叶千簇,媚好千态,丰艳不减丹蔻。《本经》载其药,有镇痛之神效,能骤长精神,去除疲劳,价值千金。然其治病之功虽急,却遗祸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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