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中,众臣俯拜,玉冠朱缨、乌纱金簪于两廊之侧依序低俯,次第而下。皇上略抬手,殿侍宣旨免礼,众臣再拜,谢恩平身。
湛王抬眸而视,隔着金阶玉帘,眼前忽然淡淡亮。
卿尘在那光彩玲珑垂帘之后转身,明华宫妆下那点淡匀笑意,映入秋水滟潋凤眸,似是灼灼秋阳洒上碧千顷太宵湖,清波炫目,摄魂夺魄,令这金碧辉煌大殿华彩尽失。流金云裳伴在龙衮玄袍之侧,相映同辉,这点清缓笑,便让皇上冷玉般脸上带几分暖色,待湛王回过神来,皇上已步到金龙御案之前,含笑携皇后手,亲自引她至左侧凤翔青玉案,并肩入座,转而笑道:“众卿平身就座,不必拘礼。”
众臣见惯皇上喜怒不形于色,少见他这般笑容,便都知他今天心情极好。天朝经此役,国威大盛,番中兴之气历许久酝酿、积压,终成
“秋风渐起,凤相心不悲乎?”
凤衍脸上笑意略收:“殷相多虑吧。”
殷监正抬眼看他:“那苏意、杜君述补调门下省,斯惟云升任中书侍郎也有些日子,凤相感觉如何?”
卫宗平被罢官贬黜之后,由大学士苏意、光禄大夫杜君述共同接任门下侍中,从此恢复中书、门下两省各设两名尚书、两名侍中旧例。天朝三省并相,这相当于无形中分化宰相权力,虽然中书省并未真正增添中书令,但却调入个斯惟云任侍郎,这便也和分权无异。此事对于凤家、殷家都有不小冲击,但两家却如从前,仍旧对立着。凤衍闻言冷哼,“殷相身在其中,何必来问?若不是感同身受,方才何必望风悲秋呢?”
殷监正道:“呵呵,凤相说得好,老夫方才想起卫宗平,确实是时感慨,但凤相却似乎并无此忧。”
凤衍神情中颇带自负:“有劳殷相挂心,凡事不尽相同,岂可同而论?”
殷监正明白凤衍指是凤家有皇后这尊靠山,也不多言,只是徐缓说句:“这天朝究竟是姓夜啊!”
这和卫宗平异曲同工话,令凤衍心头惊,此时忽闻钟磬鸣奏,九韶乐起。待内侍宣驾之声传来,远处华盖遥遥,仪仗分明,五明金扇迤逦随后,圣驾莅临。
凤衍与殷监正中断谈话,连忙整肃仪容,与王公百官跪迎圣驾。
不过片刻,便见皇上携皇后入殿,龙行虎步间玄袖飘飞,沉峻气度王者威仪,傲然不可逼视。皇后含笑缓步随行,云鬓凤冠,玉绶翚带,百尺铺绣金鸾衣长曳身后,秀稳如仪。两人并肩而行,过玉阶,登明台,似自那云中天阙飘然而来,神仙眷侣,风华天姿,不禁令人神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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