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在他宠溺下随心所欲,就在他身边,她放纵自己喜怒哀乐,就在她面前,他也才是那个谁也看不到他。她喜欢那种感觉,他就是他,无关其他任何身份,她也就是她,是他清儿,他女人。
她时间有些走神,突然面前只修长手将她头抬起来,夜天凌目带研判与深思,看她会儿:“在想什?”
卿尘见他深邃眸
车马行行,不疾不徐地沿着江岸离开杏林石舫。卿尘松手将车帘放下,转头问道:“四哥,闹出这样事,靳观这个国子监祭酒难辞其咎,你却再用他,不知他会怎想?”
夜天凌淡声道:“他怎想不重要,关键不在他。”
卿尘同夜天凌目光触,迎面深不见底双眸,似泓寒潭,敛着冰墨样颜色,春光也难入其中,她话到嘴边,复又无言。这漫天明枪暗箭,夜天凌因势利导,反为己用,自始至终都还留着分余地。这里面是他对她言承诺,也是他高瞻远瞩,于国于民之期望。但是这仅有忍让在接踵而来冲击之下,还能维持多久?还有什理由要维持?就这步步走下去,她已经可以预见结果,但却无法可施。
其实从开始便无比清楚,这是无法平衡局面。就像是个濒危病人,只能靠针药延缓着衰弱,最后终究还是要面对死亡。此时此刻,她似乎是提前触摸到结局气息,冰冷滋味从指尖悄然而上,渐渐蔓延成怅然与失落。她不由自主地将手笼在唇边呵口暖气,似是自言自语:“是啊,关键不在他。但也无能为力。”
夜天凌闻言突然笑,握住她手:“还有。”
卿尘抬头,只见他脸上近乎自负骄傲,淡淡地,带着抹潇洒。他俯视她,薄唇微挑。如果有什事做不到,还有他;如果有什得不到,还有他;如果觉得倦累失望,还有他。
无论何时,都有他。
卿尘仰头看着他,自从那次意外之后,她总觉得他和以前有些不同,但是到底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昨天在清华台,她倚在他身边闲翻,“古时烽火戏诸侯,也不知是个什场面,你说有什好笑呢?”他搁下手中事低头答句:“你若是哪天不笑,也戏给你看,看你笑不笑。”卿尘便道:“四方侯国都被你撤,哪里还有得戏?你先叫人撕些绸帛来听听,说不定便笑呢?”谁知夜天凌扬声便命晏奚去取绸帛来,卿尘又气又笑,“你真当是亡国褒姒啊!”夜天凌道:“你非要做那样王后又有什办法?朕只好陪你当昏君。”
虽是玩笑话,卿尘过后却想好久,换作以前,这样话他会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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