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可奈何地轻笑,回头面对朵霞疑问,淡淡道:“如果她曾喜欢,那是将当成别人。待她知道是谁,却又已经爱上别人。”
朵霞听皱眉,“世上这多人,又不是非这个不可。换作是,若是别人不喜欢,定不会对他念念不忘。”
夜天湛不置可否地笑笑:“那你就比想象还要聪明。”不知今天怎会愿意和朵霞谈起这些。他原也不信谁就非要这个人不可,但等到真遇上,才知道如果不是那个人,如果相知不能相守,原来切便都可有可无。
夜幕已淡落,卿尘缓步走出福明宫,孙仕送到殿外,弯腰,“恭送娘娘。”
卿尘微微侧,在溜青纱宫灯光影下看向孙仕,突然现他鬓角丝丝白格外醒目,才想起他也和天帝般,竟都已是年过半百人。
担心,该回去时候自会有法子让你回去,谁也拦不住。”
却冷不防听到朵霞问:“天都最近传言都是真吗?”
夜天湛双眸抬,神色微滞,但随即笑置之。朵霞立刻道:“果然是真。”
夜天湛苦笑:“美丽又聪明女人看来还真不好应付。”
朵霞似是想从他那异样笑容中读出什,却想起在于阗国他那番坦然话语。眼前他清朗中深藏忧郁,淡笑中只让人以为是错觉。
秋夜风过,给这人少声稀福明宫增添几分凄冷,让人想起寝殿中风烛残年老人。
自登基之日后,夜天凌不曾踏入过福明宫半步,天帝病也从不传召任何御医入诊,唯每隔三两日,卿尘会亲自来施针用药。
进这福明宫,她只把自己当作是个大夫,不管那床榻上人是谁。而她能做,大概也只有这些。
她无法消除夜天凌对天帝芥蒂,夜天凌对天帝究竟是种什心情,恐怕连他自己也无法尽知。这个人,是他弑父夺母叔父,又是教养护持他父皇,让他失去太多东西,同时也给他更多。
他将天帝幽禁在福明宫,废黜
“当初在于阗你告诉,除这颗心,要什你都可以帮得到,原来你这颗心早给人。不过既然是你喜欢女人,她怎会成别人皇后?”
夜天湛倒不敷衍她:“你这可真就问住。”
朵霞道:“难道是她不喜欢你?”
夜天湛扭头看向窗外,远处晶蓝色天空烟岚淡渺,闲玉湖上,残荷潇潇。转眼几年过去,时常仍觉得她站在这烟波送爽斋中笑语嫣然,这里每件摆设都如从前,她曾经动过东西,固执地摆放在原处。
那场秋雨,淅淅沥沥穿过日升月落光阴,每滴都是她身影,清晰地落入心间,模糊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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