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已经岁多,正是要学着调皮时候。他似乎特别喜欢卿尘,坐在靳慧怀中不时要往卿尘那边扑,口中咿咿呀呀不知说什。靳慧被他闹得没辙,便要让人带他下去,卿尘却伸手
息,他扬唇笑,笑里全是漫不在乎潇洒,对太皇太后道:“皇祖母让朵霞摘面纱,待会儿回府时侍卫们怕是要不够用。”
太皇太后指着他:“看他得意,凌儿,今晚你让御林侍卫给他把公主送回府去。”
夜天凌答应:“皇祖母放心,待会儿再让内廷司看看库里还有多少丝缎,都送到湛王府,以后但凡公主出府,便让七弟护个严实。”
这说大家都笑,时间其乐融融。卿尘示意内侍传宴,特地让朵霞公主与她同席,陪伴太皇太后说话,再往下便是靳慧与湛王世子元修。
湛王身边是王妃卫嫣,直颇含敌意地看着朵霞公主。朵霞却就当没看见,偶尔抬头时黑宝石般眼眸明光闪耀,随即高傲地扬起下颌。卫嫣心头便似被猫抓把,而更让她耿耿于怀却是于近旁静坐着卿尘。
想起近来沸扬天都传言,自己夫君便是为这个女人连皇位都拱手出让!她句话,竟让他连命都敢赌上,竟让他将王府中他妻儿,将所有追随他仕族都弃之不顾!如今这个女人位居正宫,身鸾红凤服明媚端秀,那红如汩汩鲜血浇灌入心,催得嫉恨野草般疯狂生长,即将要湮没人理智。卫嫣手压着嵌金象牙箸禁不住恨得抖,却忽然便觉得道温冷目光落在身上,只见夜天湛笑握玉盏,正自旁看过来:“们该给皇祖母敬酒。”
他呼吸带着淡淡暖酒香气就在耳边,鸦鬓修眉下双略挑丹凤眼在宫灯影里深浅难辨,卫嫣身不由己地随他起身,端盏、微笑、祝酒……几乎不知道说什,只能听到他温文从容声音,回荡心头。待到重新落座,席间众人谈笑依旧。夜天湛斟酒对她举杯,低声道:“这年多征战在外,府中辛苦你。”
体贴话语如玉罄轻击,清水入盏,低沉而轻缓,卫嫣微垂螓,“这都是妾身份内之事,只要王爷在外平安就好。”
夜天湛微微笑,将酒饮尽。那早已预料笑,几分疏淡在光影中晃而过,快得叫人不及捕捉便已无影无踪。他把玩着玉盏,盯着卫嫣漫不经心地道:“这些日子慧儿和朵霞直相处得不错。”
闲话中若有若无深意,卫嫣心里突地跳,抬头时他却早已望向对面,目光落处,靳慧正抱着元修温柔地微笑着。元修清秀可爱模样便如满桶冰水将刚刚暖起来心头浇个通透,卫嫣修长指甲缓缓嵌进掌心,无声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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