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见她眸中黑盈盈片,尽是柔情暖意,近在眼前地这看着他,硬将那满腔怒火包围、缠绕,寸寸化做无奈。终于长叹声,将她拥入怀中:“老天怎送你这个女人来!”
卿尘头抵着他肩膀,幽幽说道:“这女人既让你如此不满,他们已准备天下美女供你挑选,想必总有善解人意。”
夜天凌微怔,扳过她身子问道:“什?”
卿尘淡淡抬眸,看住他:“内廷司已拟好添选妃嫔标准,六宫中后、四妃、九嫔之下,婕妤九人,美人九人,才人九人,宝林二十七人,御女二十七人,采女二十七人。八品之下
,夜天凌剑眉猛蹙,伸手硬将她从榻上拉起来面对自己,怒道:“你若是回不来呢!夜天凌十余年铁血征战,踏平山河万里,区区四十万大军能耐何?用得着你夜出帝都,孤身犯险!你是怕输这阵,还是怕他丧命于剑下?”
他几乎是声色俱厉,目光严邃冷冽,迫得人如坠冰窖,卿尘脱口便道:“确实是怕,怕你们任何个再变成第二个十!”
夜天凌脸色猛地僵住,额前青筋隐现,眼中凌厉却在瞬间灰飞烟灭。
说出这话,卿尘也呆片刻,转而侧垂眸,满身尽是黯然:“当年击鞠场上和你并肩作战五个人,如今只剩下他和十二。你若真信,就不该恼,虽是胆大行事,却也是深思熟虑过。现在非但你与他安然无恙,近百万将士也不必自相残杀,这些许冒险难道不值?”
夜天凌狠狠揽着她,眸中戾气低沉:“若不是因为信你,当晚便已下令挥军平叛。虽信你有把握全身而退,但你若当真有所闪失,帝都中岂止是血流成河局面!但那又于事何补?难道还能再有奇迹,再让隔着千年万年遇到个宁文清,或是个凤卿尘?”
他霸道不给人丝毫喘息之机,那字字句句像是丛丛炙热火焰,灼得人心中又暖又痛。卿尘向来言辞不输于他,此时却说不出话来,只紧紧攥着他衣襟,触得他心跳在手底起伏不平,当真已是怒极。
卿尘愣愕间,只听他再道:“这江山王位,不过就是游戏场,岂会用你安危去换取,又岂容他人觊觎于你?若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还谈什天下!”
卿尘心里早已柔软片,面上却不服软,下颌微扬:“既然是你妻子,难道还怕这点儿风险?若连自己都保护不,又凭什做你妻子?”
夜天凌怔,顿时哭笑不得,又气又恨:“是妻子就得听,你要是再敢背着自作主张,……”
他说到这里顿住,卿尘修眉挑,问道:“你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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