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亦笑道:“山高路远,走走看就是。真到那绝顶,还有别山,千山美景千山看,何尝又不好呢?”
夜天凌低头看着她道:“不错,怎都好。”
夜雨略急,夜天凌将卿尘挽在怀中,避开雨中寒气,起往殿内走去。
进寝宫,卿尘将案前摞奏章指给他:“大概都好,只是有几道你再看看,拿不准。”
夜天凌在案前坐下,和她对视眼,俩人眼中竟都有些小小恶作剧得逞意味。若此时有人在旁看到,定会忍不住猜想是什人不小心落入他们算计。
济王趁夜自禁所逃脱,不知所踪!”
皇宗司位于皇城之内,其守卫虽略逊于宫城,却也是戒备森严。济王手中无兵伤势未愈,如何能从皇宗司看守中逃出皇城?卿尘眉目间温冷片,暗暗思量,仕族阀门根基深厚,果然不能小觑,竟连皇宗司也能做进手脚。济王若想从谋逆罪名中洗脱,唯机会便是投靠湛王军中,反诬夜天凌挟持天帝,矫诏篡位,则湛王亦出师有名,即刻便能打破此时僵局,两相对决,至少胜负各半。
却见夜天凌眼底丝精光如亮电裂空,闪即逝,瞬间恢复黑夜般深沉,“传朕密旨,天都戍卫若遇济王,不必阻拦,让他出城。”
卫长征领旨去办,卿尘看向夜天凌目光中隐含震惊。
他们要这个理由,他便给他们理由,他们想化僵局为战局,他比他们更愿意打破眼前对峙。
当真说起来,群臣罢朝也不是闹着玩小事。如此庞大个国家,从中枢到地方环环相扣处处关联,上下协调才能保证正常运转,如果忽然断掉这多环节,诸事堆积如山,其影响自然非同小可。这也正是但凡有群臣击鼓跪谏,历朝皇帝无不如临大敌,被迫退让原因之。
但如今却似与以往不同。跪谏当日,中书省便宣旨,六部九司可将无法定夺之事直接送达天听
他遥望夜空神情冷傲睥睨,那是胜券在握自信,无所畏惧坚毅。
卿尘顿时明白济王逃脱并不是借助殷家或者卫家势力,这切都握在他手中。万事俱备,他是在等待,甚至亲手制造个机会,用面前那张金碧辉煌龙椅,引诱着对手自取灭亡。
男人天地,杀伐决断、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徒增笑而已。
卿尘压下翻涌心情,缓步上前,站到他身边,她伸手试试不时飘入大殿风雨,对他说道:“连皇宗司都如此疏漏,可见宫城、皇城两面也该整顿下,该出宫出宫,该换换吧。”
夜天凌扭头,唇角勾出淡淡浅弧,“清儿,有你同行,有时竟盼这山再高些,路再远些,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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