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仕稳住心神，俯身捧起那
对金铜铸成
钥匙，往御案后走去。当他手触到温润黄花梨木时，心底突然恢复
奇异平静。仿佛回到二十七年前那
夜天凌道：“济王、汐王起兵逼宫，蓄意谋反，者受伤被擒，现在囚禁在皇宗司，者已死于乱军之中。”
天帝语气渐生凌厉：“好啊！你真是下得手！”
夜天凌缓缓抬头，俊面无波：“儿臣查知，今年三月，汐王派人暗中潜入莲池宫，内应定嫔，勒杀莲贵妃，事后买通御医造成自缢假象，欺瞒天听。想必父皇查知此事，亦不会让他活到明日。至于定嫔，今晚儿臣命人将她从千悯寺带入宫中，她亲眼目睹汐王谋逆事败，已经自尽谢罪。”
他话说到半，天帝脸上已然色变，待他全部说完，天帝神情间全是惨白，踉跄后退步，伸手扶住旁边高案才稳住身子。
夜天凌面无表情地跪在殿中，眼波静冷。
此时灯光辉煌清和殿，孙仕见到他时候，只觉得头脑片空白，几乎连浑身血液也停止流动。
上万禁军镇守清和殿，凌王不得天帝传昭如入无人之境，这其中意味已不言而喻。
琉璃玉灯映上凌王清冷面容，那双深海般眼睛成为孙仕至死难忘印象。
二十七年前他曾见过这样双眼睛，那是个站在紫禁之巅男人，傲岸自信，睥睨天下神采。
“孙仕，让他进来。”天帝声音如往常样稳定而威严，孙仕闻声，移身退往旁。
过好会儿，天帝脸上惊痛震怒皆落尽，突然盯着他徐徐笑道：“平身吧，你已加封九章亲王，却又替朕平叛安乱，屡立奇功，朕都想不出该如何封赏你。不如你自己说还想要什
，朕看看能不能给。”
夜天凌长身而起，抬眸与天帝对视片刻。
殿中九莲灯漏水声隐约，时辰流逝，云珠转动，越显出四周静。他薄唇轻挑，淡声说道：“禀父皇，儿臣，想要这大正宫。”
短短数字，如层凉冰扩散，刹那封冻整座大殿，似连金光明烁灯火也被凝结在半空，四周静能听见心跳。
孙仕指尖冰凉微颤，心中如坠深渊，却见天帝广袖挥，“叮”地将什东西掷到离他不远处，“孙仕！给他！”
夜天凌迈过最后道高坎，安静大殿，龙榻居中，金幄如云。
“儿臣叩见父皇。”抹玄色衣襟微扬，在这片凝滞安静中带起道涟漪。
天帝自宽阔龙榻处走下，“说吧。”
夜天凌道：“京畿卫叛乱已平，帝都十四门由玄甲军暂时接管，并有凤相亲自前往镇守，请父皇放心。”
天帝垂眸看他会儿：“你哥哥和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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