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散柳面无表情,张脸静如死水,只无法隐抑是眼中几分嘲弄:“殿下想怎动?论军功,你不及凌王,手中唯有京畿卫尚可用;论声望,你不及湛王,对阀门仕族毫无影响力;便是单论出身,你还不及济王,定嫔娘娘在宫中三十年,若不是去年册封殷皇后天帝加恩后宫,到如今也只是个才人。这兵权要夺,也轮不到殿下,除非凌王和湛王
王府静室中微微回荡,似乎并不着太多力,却叫人听心里像被塞进把冰雪,许久之后仍有丝丝凉意,凝聚不散。
胡三娘慵然倚在近旁,红罗缠腰,长绢逶地,勾勒出妙曼身段,双深深美目如丝如媚,她悄声打量着。说话人坐在汐王对面,身灰衣洁净讲究,身形削瘦,言行之间毫无情绪牵动,似乎不论谈到什事都是副平波无澜表情,与此相比,那只扶在案上手倒反而更能表现主人心中真实想法。
净白细润手,保养得极好,此时修长中指缓缓叩着桌案,食指却微微弯曲与拇指抵在起,因用力而使原本柔和骨节略微突起,这表示手主人正在思考个难题。
过会儿,那灰衣人略抬眸,双狭长而妖媚眼睛闪过,波澜涌动明光几欲刺目,虽是稍纵即逝,却让那张原本平淡无奇脸瞬间神姿迥异,生出诱人蛊惑。胡三娘呆片刻,直替汐王揉着肩头手不由自主地停停,心底竟泛起股凉意。若这双眼生在女人身上,不知能颠倒多少男子,勾摄多少神魂,只是生在这样个男子身上,总叫人觉得不安,是太妖异,连她这见惯风月人有些都受不住呢!
“殿下,”那人再开口说话,分明是谋士身份,语气中丝毫没有对主上恭敬,“你难不成是想和凌王争这份兵权?”
夜天汐正看似漫不经心地把弄着柄乌鞘短剑,“兵权是什份量,庄先生难道不知道?”
庄散柳似乎冷笑声,笑无笑颜,连那丝略带讥诮冷声都叫人听不太清,“早就提醒过殿下,不要从凌王手中打兵权主意,别说是你个,就算所有人加在起,也抵不过个凌王。”
“哦?”夜天汐像是对庄散柳这幅态度已见怪不怪,倒不十分在意:“此话未免言过其实吧?”
庄散柳眼帘微垂,刃妖冶锋芒瞬间隐下:“夜天凌三个字,在天朝将士眼中是战无不胜神,是他们崇拜追随军魂,什圣旨虎符,在凌王面前不过是纸镶金空文,块雕好看点儿石头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殿下难道至今对自己对手还这不解?”
夜天汐皱眉:“难道就这看着兵权旁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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