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原本口气极为自负,倒被卿尘柔中带韧回答弄得愣,不禁上下打量她。夜天凌唇角微抿,目光淡淡自那人身前掠过,俩人眼中忽而皆见精光闪,身形已动,同时便往悬崖掠去。
卿尘怀抱雪战缓缓往前走两步,仰头看着两道人影在冰峰之侧如履平地般越攀越高,中途刀剑交锋,使得冰雪簌簌坠落,没等落到山脚便已粉碎。她目不转睛地随着夜天凌,那熟悉身影丝不漏地映在眼底,剑光紧密处却是片淡然。她安静地站在雪中,生死输赢都在度外,只觉得这样喜欢看夜天凌用剑,那游刃有余潇洒总也看不厌。
山崖半腰处,寒芒光影挟风雪纵横似练,俩人身形如鹤,冲天拔起,不分先后落在离雕巢不过半步之遥方岩石上。
夜天凌甫站稳,归离剑已斜掠而去迎上对方刀势,俩人都被彼此兵器上传来股柔劲逼后退半步,心中同时称奇。岩石底下沙土天长日久松动,在他们劲力压迫下七零八落纷纷坠下,夜天凌抢至山壁里侧,剑势陡然变,至柔而刚,四周如冰凌,bao盛,天罗地网迎面罩向对手。
那人后背凌空,不敢与他硬拼,顿时落下风
已跃至卿尘马上,阵风刮过,吹得几人衣袍猎猎,那人声呼哨,金雕从空中冲下落在他肩头,“你们为何要伤金雕?”
他说口字正腔圆汉语,夜天凌和卿尘之前未想到这金雕是有人豢养,都有些意外,卿尘道:“们并不知道这雕是有主人,时失手,还请见谅。”
先前那只金雕落在地上,长箭透胸而入,已经奄奄息,夜天凌缓缓收箭:“抱歉。”
那人却冷哼声:“句抱歉就算吗?”
以夜天凌之心气高傲,肯对人道歉已属不易,眼中冷芒微现,扫向那人:“你想要怎样?”
那人夷然不惧他目光,抽刀入手,却往侧悬崖陡壁处指去:“这金雕得之不易,唯有捕捉幼雕驯养方可听命与人,你若能在刀前将那雕巢中幼雕取来,此事便作罢!”
他所指之处刃冰峰高绝陡峭,隐约可见有雕巢半悬山崖之上,夜天凌抬眼瞥,冷冷笑:“在下奉陪。”
卿尘见那悬崖本就险峻,兼之凝冰覆雪,滑溜异常,想必极难攀登。这人既如此准确地知道雕巢位置,想必本就为此而来,他武功似乎不在夜天凌之下,攀崖之时如此争斗定当十分凶险,她却对夜天凌淡淡而笑:“在这儿等你。”
那人将宽刀就那搭在肩头,踩着深雪大步上前:“两位若有话说便快些,过会儿未必还有机会。”
卿尘凤眸微扬,浅笑道:“不必,倒是你不妨留下姓名,以防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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