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采倩匆忙撑起身子,柳眉剔:“不准进来!”因为起得太急,不小心牵动伤口,突如其来疼痛中夹杂着异样感觉,像是在提醒着某些让她懊恼事情。银枪光芒映着潇洒懒散笑,男子陌生气息后有唇间温凉触觉,随即而来便是阵无处发泄羞恼。春闺梦中少女小小心思,本该月影花香,柔情似水,却不料在箭光枪影中演绎出这般情形。
殷采倩这话说得极为唐突,卿尘诧异,抬头却见她俏面飞红,满是薄嗔,隔着屏风怒视外面,低声道:“……他……无耻!”
卿尘无奈苦笑,起身转出屏风。十凯甲未卸,战袍在身,是刚从战场上回来,剑上仍带着锋锐迫人杀气,衣摆处暗红隐隐,不知是沾什人血迹。
卿尘细看他脸色,小心问道:“怎?”
十微微摇头,下弯嘴唇自嘲扬,将手中那张飞燕嵌银角弓递过来:“这飞燕弓是日前落在战场上,已命人修整。”他显然不愿多留,言罢转身,径自出帐。
靠虞夙,此时严阵以待,凭祁门天险誓欲顽抗。
祁门关乃是天朝北边道天然屏障,奇峰峻岭,绝壁深沟,七十里南北,四十里东西,关左临河,关右傍山,关隘当险而立,高崖夹道,仅容单马。合州城高耸峭立,顺山势之高下,削为垛口,背连祁山、别云山,雁望山,观山脉形成固若金汤防守,易守难攻。
当初此关破,天朝中原门户大开,袒露于敌军觊觎之下,虞夙叛乱之所以能在起兵之初便长驱直入,便是因祁门关落入其手。
合州守将李步,江北永州人氏,出身寒门,曾任天朝从事中郎、军司马,后因功勋卓著受封骠骑将军。圣武十年随先储君夜衍昭讨伐南番,屡克敌兵,战功赫赫,深受夜衍昭重用。
然南定归朝,尚书省及兵部*员却以“菲薄军令,擅自行兵,居功妄为”为由,申斥南征部将,李步等人首当其冲。后夜衍昭遇事,不久李步便左迁并州,圣武二十二年才调守合州。
卿尘举步跟上他,叫道:“十!”
便为此前后种种因由,李步心中隐存积怨多年,虞夙深知其人其事,谋划叛乱之时多方拉拢,并故意示以“正君位”之名,终将他笼络,不费兵卒而得合州。
雪深风紧,天寒地冻,祁门关外百里成冰,更生险阻,即将使这场战役变得缓慢而艰难。
西路大军兵陈祁门关,碍于伤势,殷采倩回天都之事暂且无人再提。在卿尘亲自悉心照料下,她肩上之伤余毒去尽,只因失血而较为虚弱。
“见过十殿下。”帐外传来侍卫声音。
“免。”剑甲轻响,橐橐靴声入耳,是十入外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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