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愕然失色，卿尘不仅莞尔，极狭促的笑着，十狠狠瞪她眼，郁闷。
出
十的营帐，有军将前来禀报事务，夜天凌便站在营前略做交待。卿尘静静立在他身旁，握着那绿幽灵串珠举目望向已然灰沉的天际。
落日低远，在幽州军营起伏的原野间暗入西山，傍晚的长空下大地模糊轮廓，种昏黄的空旷弥漫其间，显出遥远的苍凉。
北风萧索，她的目光追随着长野落日微微有些恍惚，收回来落在手中的串珠之上，她颗颗拈着那冰凉的珠子，若有所思。突然手边紧，袖袍下夜天凌握着她的手不轻不重加大力道，叫她觉得微微有些疼，却拉回游离的心神。
抬眼看去，夜天凌依然在和副将说着什
，神情清淡目不斜视，唇角微微抿成道薄锐的线条，暮色下看起来却异常鲜明。他似乎有意用这种方式打断她独自思想的空间，提醒她或者亦有些强迫的意味，要她将心思收拢至他处。
派人散发消息，便说虞呈率军久无功绩，虞夙欲以次子虞项取代西路指挥权。”
“逼迫虞呈急于建功，引他出兵。”十接着道：“这消息最好是从燕州那边过来。”
“便让左先生设法成就此事。”夜天凌突然想起什事：“你这几日将柴项闷的可以。”
平业将军柴项乃是十军中员骁将，近几总不能率兵出战，着实郁闷得无法可施，几乎每日都来请战，却都被十轻描淡写的打发回去。
十呵呵笑：“他胸中那股气憋到这份上，届时定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自有重用他之处。”
丝浅笑不期然覆过容颜，卿尘便将目光流连在他的侧脸，他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眼底轻微的动，事情也差不多交待清楚，副将行礼退下去。
夜天凌转身，握着卿尘的手放开，却揽上她的腰间，目光审视她的眉眼慢慢落到她手中的串珠上，停住。
营帐四周已燃起篝火
卿尘这边将墨渍微干的张纸递来，边调侃十：“可怜柴项不知道有大功在前等着，还得再苦闷几日。”
夜天凌眼扫过，道：“便是这个意思。”
是拟给左原孙的书信，卿尘见无异议，再提笔写几个字，取出枚小印蘸朱红印泥清晰的压在下方。
十看她纤细的手指收笔执印，觉得整个军营里肃杀的铁血气氛都在她举手投足中慢慢沉缓着，稳而不戾，静而不躁，本来因战事而飞浮的心就这沉定下来，恢复清宁。他静会儿，不禁叹说：“改日也娶个这样的王妃，才不输给四哥。”
卿尘微笑，白玉般的脸上若隐若现安静的温柔，夜天凌抬眼看十：“天都还有人等着你大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