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殿中女官自修仪以下,另有修言、修容、婉容三品。卿尘奉天帝命带几个女官巡戒后宫,传令内侍宫娥律不得随意出宫,并自御药房领取药物分发下去,告知各种预防办法。皇宫内城律戒严,进出都做严格限制。
后宫中殿宇无数,哪处也不好应付,直忙到晚膳过后,卿尘方去致远殿复命,侍奉天帝又到子时,才回自己住处去。
月上中天,茜纱宫灯逶迤,明暗点缀深宫。
卿尘拉紧身上银裘抵隔冬夜清寒,作为个医者,她其实很想去平隶疫区,只是方才和天帝提下,天帝却未置可否。
她眉心微拧,遥望夜空如墨,瘟疫症状情形翻来覆去,掂量心中,不免越走越慢,忽然听到身旁有个熟悉声音叫道:“郡主。”
着,现在只个字,困。”
十笑道:“这还嫌困?辰时随驾听政经够舒服。们当年在临华殿学习,每日寅时便要起来,直到酉时才完成功课,那才叫困。”
卿尘咋舌,扭头,见远远有两个宫娥往这边来:“先走,吩咐人寻卫相好交差。”
夜天凌扭头深深看她眼:“戒急用忍。”
卿尘知他苦心,灿然笑,沿另旁去。
个身穿御林军服饰人躬身行礼,卿尘正纳闷间,那人对她抬头笑,眉目清朗,竟是冥执。卿尘诧异,低声道:“你怎这副打扮?”
冥执道:“四殿下安排和几个兄弟进御林军。”
动作这快,卿尘心想,轻而易举地便将人安排进御林军,夜天凌不知用什手段。而人亦是冥衣楼人,看来他已经做些决断,她对冥执道:“你进来太危险,天都认得你人不少。”
冥执道:“凤主放心,天都中富家子弟捐个闲职也是常事,并不扎眼。”说着从怀中掏出小包东西:“这是属下从汝阳取回来。”
天帝召大臣随膳并不是常有事,今天这午膳却召卫宗平整整随侍个时辰有余,卿尘和孙仕皆未准在旁,无从知晓两人谈些什。
膳后天帝着卫宗平随驾去松雨台,无论从父子从君臣,天帝即便极为恼怒,心中还是不愿因此废掉太子。从松雨台回来,却叫人揣摩不出喜怒,依旧没有下旨着太子迁回东宫,只如往常般屏退左右,小憩片刻。
然而,午后安宁致远殿很快被赈济司带来消息打破:天都外九城发现同平隶症状相同瘟疫,染者数十人,已有七人不治而亡。
对于这样情况,天帝固然忧心忡忡,卿尘却更多感到种令人恐惧征兆。
史上每次大规模疫病,无不是死者数以万计,甚至可以灭绝方生灵。瘟疫,令人思之色变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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