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身对夜天湛道:“我认得的人都在这儿了,其他的没有见过。”
夜天湛始终陪在身边,点头道:“那么走吧。”
出了牢房,他说道:“看这个女子形貌打扮不像是中原人,倒似是胡女。”
卿尘摇头:“我并不知道她的底细,只是看来她似乎在长门帮中地位有些特殊。”
夜天湛道:“自东突厥归降,这些年漠北和西域的胡人有不少往来经商,如今在天都并不稀奇,歌舞坊中也常常见着胡女,说来倒真的有些乱了。”
位列三公的父亲和贵为太子妃的姐姐倒真高枕无忧。
“卫家难道真搅在这事里?”夜天漓道:“他们没想到皇兄当日便奏知父皇彻查了吧?哼!郭其难道还想给天舞醉坊撑腰?”
夜天湛笑道:“你一回宫便告了天舞醉坊冲撞娘娘座舟的御状,不彻查也难。再加上贩卖民女为娼,郭其哪里撑得住,他能不把卫家往外搬吗?卫宗平倒是看准了现在正同突厥的交战,父皇此时不愿朝局震动,想将这事往后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卿尘在旁边默默听着,至此忍不住看了夜天湛一眼,入眼的侧颜俊朗如玉,蓦然同心底最深处的模样重合,揪得人心头狠狠一痛。她出神地看着那熟悉的眉眼神情,那马背上挺拔身姿,竟没听清他们又说了什么,更没有看到夜天湛有意无意往她这儿一瞥,随即唇角逸出一缕春风般的微笑。
隔着京畿司大牢粗壮的栅栏,卿尘再次见到了胡三娘。
卿尘随口道:“往来
和其他人不同,她被单独关在了一间牢房,恹恹地靠在墙壁之侧,神情有些萎靡,饶是这样狼狈的情况下,浑身仍带着种柔若无骨的媚意,妖冶撩人。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卿尘时眼中毫不掩饰地闪过恨意,卿尘站在牢外看了她一眼,她冷笑说道:“不想这次栽在你这丫头手中,你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调动京畿司搜捕我们,下手如此狠辣,难道要将长门帮尽数剿灭!”
卿尘只觉十分好笑,她还不太清楚京畿司到底是什么衙门,调兵围剿的应该是夜天湛吧,她微微扭头,却只看到夜天湛对她温雅微笑,云淡风轻。
她摇头对胡三娘道:“我什么人也不是,你们不过是作恶太多,报应到了,即便今天没有我,他日一样会落得如此下场。但倘若我真能调动京畿司,那便剿灭了长门帮也是应该的,难道留着你们继续祸害女子?”
胡三娘自牢中站起来,深美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我胡三娘会记得你!”
卿尘从容站在那儿,神色平静地和她对视,那恨意和她眼中的明澈一触,便无处容身般消失了无影无踪。她淡淡说道:“如此多谢了,但我不打算记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