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给我们制造麻烦,我们已经够累了。大夫,我不再叮嘱您多加小心了。您回来的时候把箱子带到贝克街来,在去警署之前,我们在那儿等你。”
我们在沃克斯豪尔下了船,带着沉重的宝箱,由一个温和质朴的警长陪着,十五分钟后,来到希瑟尔·福里斯特夫人的家。前来开门的女仆对我这半夜来访的客人相当吃惊,她说福里斯特夫人不在,得很晚才能回来,摩斯坦小姐在客厅里等着。我让警长在车上等着,自己拎着箱子进了客厅。
摩斯坦小姐坐在窗前,周身穿着半透明的白色衣衫,在腰间和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的带子。她的一条雪白的手臂搭在藤椅背上,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她的面庞带着庄重的神情,蓬松的秀发也被灯光映成了金黄色。她的姿态和神情都显出她似乎有不尽的忧愁郁积在心中。她听到我的脚步声就站了起来,惊喜的脸上现出了红晕。
她说:“我听到门外的马车声,以为是福里斯特夫人提前回来了呢。真没想到是您
惧和邪恶之中,我呢,又将做终身的苦役。”
说着,埃瑟尔尼·琼斯往舱内瞧了瞧,对我们说:“你们真像是一家人在团聚。福尔摩斯,拿些酒喝,咱们庆贺一下。可惜,那个矮子没有活捉。福尔摩斯,你幸好早下手,要不差点就丧命了。”
“结果还是令人喜悦的。我没有料到‘曙光’号的速度那么快。”
琼斯说:“史密司夸自己的‘曙光’号是泰晤士河上速度最快的汽船,若是再有一个人给他做帮手,咱们根本无法追到它。他还一次次强调他对尚诺伍德的事一点儿不知情。”
“是这样,他什么也不知道!”这时斯茂高声喊道,“我们得知他的船很快,才租他的船。我们只是出了个高价钱,关于案子,我什么也没对他说。我们要求他只要把我们送上停在格力赞特到巴西去的翡翠号轮船,他还会得到一大笔额外的报酬。”
琼斯说:“他有罪无罪,我们自会处理。我们抓人时迅猛了些,但具体量刑,我们会慎重的。”琼斯的言行中带出了他傲慢的天性。从福尔摩斯的微笑里,我看出来琼斯的一番话引起他的注意。
琼斯接着说:“船快到沃克斯豪尔桥了。华生大夫,您可以带着宝物从这儿下去了。你该明白我对这次行动肩负多大的责任,这是很不合法的。但我说到做到,不过,这箱东西太贵重了,我派一个警长和您一块去更好一些。您准备坐车去吗?”
“我准备坐车去。”
“可惜这里没有箱子钥匙,要是能打开箱子的话,咱们最好先清点一下,要不您还得砸开箱子。斯茂,箱子钥匙呢?”
斯茂简短地说:“掉河底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