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路,我们的船左冲右突地飞快前进,快要追上“曙光”号了。
福尔摩斯冲着机器房喊道:“快加煤,努把力,就要超过他们了!”他焦灼的面孔在机器房熊熊烈焰的照射下显得坚定昂扬。
琼斯看着前边的“曙光”号,欣喜地喊道:“就差一点儿,咱们就追上了。”
我说:“是的,不用几分钟,咱们就有收获了。”
真是出乎意料,这时,一只汽船拖着三只货船突然横到前面,幸好我们一个急转弯,才没出事。但是,就这么一刹那间,“曙光”号竟离我们已有二百米远了。这时,星斗点缀的夜晚代替了夕阳西下的暮色。汽船的锅炉已烧到了极限。船身由于驱船前行强大的力量,摇晃不止。脆弱的船板吱吱作响。汽船从伦敦桥的中央穿过,又经过了西印船坞、长长的代德福德河区以及狗岛。原来的那个小黑点似的“曙光”号现在已经看得很清楚了。琼斯将探照灯射向他们,我们看见船上的人影。一个人坐在船尾,两腿跨着一个黑东西,旁边蹲着一团黑影,像是一条纽芬兰狗。我们看着锅炉里射出的灯光,看见一个男孩掌舵,船主史密司在拼命地往里加煤。开始时,他们还不能断定我们是在追他们,后来他们见我们尾随“曙光”号,接着加快了时速。到了格林威治时,两船的距离约有三百步,再到布莱沃尔时,已不足二百五十步。我奔波一生,去过不少国家打猎,追逐猎物,都没有今晚在河上追人这么刺激。我们和“曙光”号越来越近了。在寂静的夜里,可以清楚地听到前面船上机器的响声。我们瞧见在船尾的那个人不停地挥手,不时地抬头目测两船的距离。我们相隔的距离仅有四只船的长短。这时,两船已驶近河口,一边岸上是巴克英平地,另一侧则是普拉姆斯迪德沼泽。琼斯大声命令前面的船停下。船尾的人听见喊声,站了起来朝我们怒骂,他的身子结实高大,叉开两腿站在那儿。他身旁蜷着的黑影,听见他的声音,也慢慢地站了起来。那是一个奇矮无比的黑人,长着一颗怪异的大头,头发乱蓬蓬的。看到这个可怕的黑家伙,福尔摩斯和我掏出了手枪。这家伙除了露出一张丑脸,浑身围着一条黑毯子。只看这张脸,就让人厌恶透了。我从没见过有这样恶相的人,他那两个小眼睛凶光闪闪,厚厚的嘴唇从牙根处向外翻着。他在向我们发出一种野兽般的狂喊乱叫。
福尔摩斯轻声地对我说:“只要他一抬起手来,咱们就开枪。”这时两船靠得更近了,彼此看得格外清楚。那两个人仍旧向我们狂吼乱骂。
这时我们清楚地看到那个矮个的黑人从毯子里掏出一个像是木尺的短圆的木棒,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