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怒吼,雨点啪啪地打着窗户。我和福尔摩斯两人同时向火炉靠了靠。这位年轻的侦探看了看我们俩,又接着说了下去。
“考芮姆教授只顾他的工作,对于工作以外的事一概不理。他过着简直与外界隔绝的生活。
他有点发冷,让他坐在火炉旁,并把炉火捅得旺旺的。
然后,福尔摩斯拿了一支雪茄递给他,对他说:“亲爱的霍普金,这样的夜晚,你先喝点饮料,暖暖身子,然后再说说你今天来的目的。”我给霍普金端了一杯开水,往里面加了点柠檬递给他说:“这可是一剂良药呀!”
霍普金喝了点水,放下杯子说:“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找你,我今天下午一刻也没闲着,对了,你看了晚报没有?”
“我今天看的,都是十五世纪以前的事情。”
“不过,不看也没有关系,那一小段报道一点都不符合事实。今天我去过现场,约克斯雷位于肯特郡,它距离凯瑟姆七英里,离铁路线三英里。三点十五分我接到电话就过去了,走到的时候是五点钟,我仔细地调查了现场,回来的时候恰好是最后一列火车,然后我从查林十字街雇了一辆出租马车来到你这儿。”
“你是不是没有弄清楚这个案件?”
“是的,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我觉得这个案子乱极了,当然,表面上看起来挺简单的。可是,我实在想不通,这个人被害的原因是什么?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有理由害他。但是他的的确确是死了,而且还是他杀。”
福尔摩斯听了,燃了一支雪茄,然后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刻钟,他说:“请你把事情的经过谈一谈吧。”
斯坦莱·霍普金说:“事情的经过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不过,我还是说一遍给你听:大约几年前,一位六七十岁名叫考芮姆的教授买下了这座名叫约克斯雷旧居的住宅。这位教授知识丰富,学问很深,邻居都很喜欢他。但他身体有病,一天中只有一半的时间拄着手杖出来走走,或让园丁用轮椅推着他到处看看,另一半的时间只能躺在床上。他的家里有四个佣人,一个是管家马太太,她是一位年龄较大的妇女,一个是年轻的女佣人苏珊·塔尔顿,第三位就是死了的教授的秘书威洛比·史密斯先生,他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他的工作是把教授的口述记录下来,帮教授查查资料和有关的书籍。他对工作认真负责,教授也很满意。他行为很端正,性格也很温和,没有仇人。还有一个是推轮椅的园丁,莫提迈尔,是个军人,曾参加过克里木战争,现在从军队里领取抚恤金。那两个女佣品行也很端正,和他也没有什么过节。但他还是被别人谋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