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镜在盖着灯罩口的云母板上晃来晃去,他非常小心地从云母板上刮了一点灰烬装进他随身携带的一只信封里,然后折叠好,又把信封套进了笔记本里面。过了不久,警察和医生来了,福尔摩斯已经干完了他的初步工作,我们三人一起来到了外面的草坪上。
福尔摩斯笑着说:“进展得还算顺利,我在这里多少不太方便,不然让那些警察的脸往哪儿搁呢。朗黑牧师,我知道你有办法让那些警察注意卧室窗户和摆在客厅里的灯,非常感谢。这两者是整个案子的重要突破口,如果突破成功,一切就好办多了。如果他们愿意进一步了解情况,我会在我们的房间里恭候他们的大驾。不多说了,我现在该回去了,华生,你说呢?”
两天后的情况跟两天前案发的情况一样,警方没有任何进展。他们也没有来找过福尔摩斯。或许警方对一名业余侦探插手这件事感到很气愤;或许警方自以为已经有了破获这宗惨案的重要线索吧。在这两天里,福尔摩斯有时在房间里边抽烟边思考,有时自个到乡间长途漫步。回来后他对去了哪里一字不提。他在房间里做了两个实验。第一个实验是他事先买了一个和摩提墨·特瑞庚尼思先生遇害那天早上在他房间里点着一模一样的灯。他把油倒进了灯里,满满的,是牧师住宅里用的那种油,然后非常详细地记下了灯油烧完所需要的时间。第二个实验很恐怖,我和福尔摩斯都参加了那个现在回想起来身体都会起疙瘩的实验。
那天下午他对我说:“还记得吗?华生,我们调查了很多线索,其中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第一个进房间的人对房间里空气的反应。当时摩提墨·特瑞庚尼思在讲述他最后一次到他兄弟家里的情景时,他不是说过医生一进房间就倒在了椅子上吗?让我们再回忆一下潘特太太,她也说过她一进屋后就晕倒了。她是后来醒过来才开的窗户。现在这次是摩提墨·特瑞庚尼思自己的房间。虽然仆人在我们进房间之前就打开了窗户,但是谁也不会忘记刚进去的时候那种让人难受的气味吧?我特地问过那个仆人,他后来也感到很不舒服,他不得不去床上休息。这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关于这一点,我敢肯定,前后两个案子都有毒气的痕迹,依此类推,我们能够掌握的重要线索是这两个案子都有东西在燃烧,前面一个案子是壁炉,而现在这个案子是灯。炉子是非生不可的,但是点灯?比较一下耗油量就一清二楚了,很明显摩提墨这个案子是特地点上灯的,而且是在天亮后才点上的。这是为什么?再明显不过了,燃烧物质,令人窒息的气味、被害人的神经失常和死亡。”
“你说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