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扑哧一笑:“你才是令人佩服的。幸运的是,你是全伦敦唯一一个对我表示佩服的人。你患的是什么病,你明白吗?”
“我要留在这里,我想听一下他的见解,福尔摩斯。”
“没问题。只是,假如他觉得这儿只有我与他两个人,我敢保证他的见解会更加坦诚一些,更加有意义一些。在我床头后边正好有一块空地方,华生。”
“我亲爱的朋友——福尔摩斯!”
“我想没有其他方法了,华生,这个位置不那么适合藏人,但也难让别人产生怀疑。就在那里藏起来吧,华生,我认为可以。”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苍白的面孔呈现出庄重且专注的神情。“车轮声传来了,迅速点,华生,迅速点呀,老兄,假如你确实是我的好朋友,你不准动,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千万不要动,明白吗?不要说话!不要动!只是听着就可以啦。”瞬间,他那突然振奋起来的精神就烟消云散了,他那有力的声音变为了神志不清的虚弱的喘息声。
我立刻隐蔽起来。外边传来了上楼梯的脚步声、开门的声音和关门的声音。后来,我感到非常奇怪:好长一段时间都悄无声息,只剩福尔摩斯艰难的吸气和呼气的声音。我可以想到,我们的客人在离病人非常近的地方进行观察。
”我抢先说道。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福尔摩斯先生的地址,我这儿有。你不用担心,我在三十分钟内绝对到达。”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福尔摩斯的房间中。我担心他会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什么意外。这时,他比先前好了许多。我也放心了。但他的脸还是那样苍白,只是此刻他比较清醒。他说话时的声音非常微弱,只是没有以前那样迷糊。
“哦,你找到他了吗?华生。”
“找到了。他立刻就到。”
“福尔摩斯!”他喊着,“福尔摩斯!”就如唤醒沉睡的人那般迫切的声音。“我喊你,你能听见吗?福尔摩斯?”有沙沙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推病人的肩膀。
“是司密斯先生吗?”福尔摩斯轻声地问道,“确实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我的耳旁传来那个人的笑声。
“我可从未这样想过,”他说,“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来了。这就是以德报怨,福尔摩斯先生——以德报怨呀!”
“你太好——太高尚啦。我佩服你超人的才华。”
“太好啦!华生,太好啦!你是最出色的信使。”
“他本来打算与我同来。”
“那肯定是不可以的,华生,也绝对不能那样做。我生的是什么病,他问过吗?”
“我对他说是有关东方中国人的病。”
“没错!太好啦,你真是我的好朋友。现在你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