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好像怕猫的老鼠,非常快地从门缝溜了出去。
为什么呢?为什么机卜申家里呈现的是祥和平静的景象,却又有人给我们提醒呢?无疑这对我们是有好处的,接下来只有等机卜申自己来了。
楼下传来很重的上楼梯的声音恰好在十一点,这位著名的巨富准时到了,我只看了他一眼,就马上明白了倍次先生为何如此厌恶他憎恨他,也体会了他同行中的竞争者为何那么咒骂他。在我眼里,耐尔·机卜申是个成功的企业家,但是他心肠硬,意志坚强。他那肥胖的身体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似乎要占有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脸上有很深的皱纹,好像没有经过细致的处理,将自己的人生历程很生动地记录下来,很机灵的眼睛放着冷光,上下将我们打量了几遍。福尔摩斯把我介绍给他,他向前微微欠了一下身体,似乎很勉强地
可是,华生,你对出事的地方注意了吗?雷神桥是座石桥,很宽,有桥栏杆,桥下是雷神湖最狭长最深的一段,湖边的岸上长着很茂盛的芦苇。哦,好像有人来了,应该是我的委托人,不过时间还不到。”
果然,来的并不是机卜申,此人通报的名字是玛勒·倍次。他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紧张、慌乱,瘦得让人不免担心。我想或许他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请不要激动,先生,”福尔摩斯说,“我十一点有个客人要来,所以我们不能谈得太久。”
“我知道了,”倍次先生很费劲地不连贯地说:“你要会见的是机卜申先生对吗?他是我的老板,我在他农庄上干活,他很凶残、专制,像个恶魔。”
“倍次先生,你说得有点过火了。”
“请别见怪,我实在是不能自控了。早晨我才从他的秘书福客申先生那里知道机卜申先生要来这,我才匆忙赶来,我必须走了,因为我不能让他在这儿看见我。
“您是他的经理吗?”
“是的,但再过一阵就不再是了,因为我已提出要辞职不干了,他这个人对谁都很凶残,他所谓的善良行为全是用钱来掩饰的,好让自己心安些。他的太太,让人同情,她一直被他虐待。就算他不是杀死她的凶手,她失去了生活的信念与她丈夫有关,以致让她慢慢走向死亡之路,我可以肯定这一点。她太太是巴西人,您一定知道。”
“不,我不知道她是巴西人。”
“在热带出生的人一定有火一样的热情。就像她的爱情之火,同样让人无法拒绝,可是当她年纪大了,不再漂亮,他对她就不再有兴趣了。我们很同情她却不能帮助她,只是敢于同情却不敢说出来,因为我们都怕那个凶残、狡猾的人。我来就是要告诉您,不要上他假仁假义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