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善初应该是想出气吧?
格雷伯爵半跪在地上,用可怜的小狗眼神看着善初:“如果我喝下去了,少爷就会原谅我吗?”
善初冷笑:“男仆没资格和少爷讨价还价。”说着,他还伸手拍了拍格雷伯爵的脸颊,动作不大,但十足的折辱意味。
可格雷伯爵竟颇为喜悦,就像是小狗被拍了拍脑袋一样。
他乖顺地把牛奶喝了。
善初哼一声,说:“热牛奶,给我一杯。”
“少爷……”格雷伯爵看着善初。
善初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他瞪了格雷伯爵一眼:“就是我晚上喝的那种,给我做一杯一模一样的拿过来。”
格雷伯爵犹如一个最顺从的仆人,恭敬地听命离去。
善初保持板着的面部表情:“你不解释一下吗?”
“少爷,我没什么可以解释的。”格雷伯爵说。
“你简直可恶至极!”善初抄起床头柜上的纸巾盒,径自往格雷伯爵身上砸去。
原本,善初是想拿青铜摆件来砸人的,但又怕这个青铜太硬会砸破伯爵的脑袋。
于是,他又想着要不然随手丢枕头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你明明才是伯爵大人!
你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你装这副小可怜的样子做什么!
你以为我会心软吗?
善初指着自己的床,说:“躺着,让我看看这牛奶有多助眠。”
格雷伯爵怔忡:“这……”
“怎么?”善初瞥他一眼,“不听话?”
格雷伯爵道:“仆人怎么可以睡主人的床呢?”
话是这么说,格雷伯爵的心却不是这
没过一会儿,他就端来了一杯热牛奶。
善初看着热牛奶,扯起嘴角,说:“你跟我说过,这个牛奶喝了能助眠?”
“是的。”格雷伯爵回答。
“你喝下去。”善初冷冷看着格雷伯爵,“喝干净。”
格雷伯爵抿了抿嘴唇,心里充满疑惑,竟然是搞不懂善初想干什么。
但枕头这玩意儿软绵绵的,可一点都没有震慑力,显得他太弱了。
故而,他抄起床头的纸巾盒砸人。
要说这个纸巾盒是爱马仕橙皮革纸巾盒,比一般的一次性纸巾盒要硬,但又没有木制纸巾盒那么硬,有棱有角但是软硬适中,不至于把人砸伤,拿起顺手却又掷地有声,真是居家旅行耍小性子必备佳品。
格雷伯爵被砸了这么一下,果然是不疼的,但还是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
善初想:妈的,好演技!
哎呀妈呀,真的心软了。
善初不想说,长得好看的人真的太容易获得原谅了。
更别提是长得好看的心上人。
更更更别提善初根本没有真的生气。
——但善初得摆出一个生气的样子来,绝不可以毫无排面的立即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