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度云点头。
辛桃馥哑然,又怕黎度云再说点什让人下不来台话。
然而,黎度云却温和地拍拍他肩膀:“以后别喝这多。”
这好像是素来清冷黎度云对他说过最软和句话。
软和得像是枕头里棉花,叫辛桃馥都很意外。
辛桃馥更受不得这种沉默,恨声说:“你必然是看不起……”
他说这句话时候,眼前片模糊,也看不清黎度云脸。
他只干瞪着眼,也不知看着谁。他甚至觉得,这句“你看不起”,并不是对黎度云说。他只是对着某个无法描摹出来人影在说,你是不是看不起?
而这个“你”,到底是谁?
是谁也不重要。
自己回去,但站起身时候,确实发现自己有些晕,走起路来仿佛踏空,实在不宜人独走,便对黎度云说:“劳烦师兄送到路口等车。”
黎度云扶着辛桃馥便走,路也无话。
辛桃馥忍不住拿眼角瞅黎度云,心里却片打鼓:黎度云最是个清高不过人,要知道事,是不是也会鄙视呢?
也许黎度云说得对,出于诡异自满足原因,辛桃馥确实挺在意黎度云对自己看法。
他便借着醉,并不藏话,竟问道:“刚刚崔涵说话你听见?”
黎度云眼皮抬抬,目光越过辛桃馥肩膀,落到某个地方:“那是来接你车吗?”
辛桃馥没有转身,只把眼前大楼反光墙面当镜子看,便见辆黑色商务车停在路边,车窗已摇下,是殷先生坐在那儿,大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灯光所照光明处只见他凌厉眉峰和微勾嘴角。
辛桃馥盯死面前镜子似外墙,才算是明白现在场面多尴尬:
从殷先生角度来看,辛桃馥身棉花似软,斜倚在黎度云高阔肩上,更别提他因醉态而满脸桃花,又因泣泪而杏眼微红……
辛桃馥头昏目眩,眼皮沉重,又似有温热泪从眼角沁出。
你是不是看不起……?
不知怎,阵冰冷湿意按到他脸上,他眼前黑,眼角感到阵摩擦。
这份感觉让他醒几分,再睁眼,才发现是黎度云用湿巾给他擦眼泪。
辛桃馥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边低下头,似乎是臊到样:“是不是很失态?”
黎度云怔怔,似没想到辛桃馥竟然会直接问。
辛桃馥自嘲笑:“你是最干净清高,是不是很看不起?”
黎度云仍没说话。
辛桃馥也不知是醉还是怎,脚下越发觉得浮空,仿佛踩不到地砖上,只是飘着,无所倚仗。
黎度云稳稳地扶着他,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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