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提的就是上回太子妃给他喝毒咖啡的事了。
“这回可没味道了吧?”太子笑着抓起茶杯,轻啜一口,说,“清香甘醇,很好的茶。”
“那你自己喝饱它吧。”易闲君声调冷硬,“我没空陪你饮茶,我只想问你,关初去哪儿了?”
太子笑道:“他很安全,你放心。”
易闲君冷睨着他,满脸写着不信任。
太子笑道:“坐啊。”
易闲君站得笔直,满脸写着抗拒。
太子却坐下来,翘起腿,笑着——那种训狗人脸上带的笑:“坐下。不要不听话。”
易闲君咬了咬牙。
易博士见这情势有些僵,便站起来,拉着易闲君坐下。
易闲君的丧礼是关初一手操办的,而关初原本也该是这场仪式的主持人。但因为关初离奇失踪,这个主持人便不得不更变人选,改由太子妃出任。太子妃身份贵重,又是易闲君的兄弟,由他来充当主持,倒也是合情合理。
丧礼场地都是临时搭建的,因此太子妃的休息间也不会很华丽。休息间是原本关初用的休息区域,里头十分简单,一张原木抓粗大桌子,几张总统椅,一目了然。太子与太子妃一人坐一张总统椅,正在闲话。而八岁的皇孙也坐在凳子上,只是两脚不着地,便摇摇晃晃的。
这时候,门被敲响,侍卫进门说:“易天凡求见。”
听到易天凡的名字,易博士故作淡定地望向另一边,而太子则笑道:“是他啊?请他进来吧。我正想见他。”
说着,太子又命人把皇孙先带出去。
太子一脸耐心地解释道:“你知道,我的目标从来不是他。”
易闲君也不废话,只道:“我要确认他还是好好的。”
“在你死前,我会让你看到他的。”太子慷慨大方地说道。
易闲君听了这话,
太子只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见外,喝茶吗?”
易博士便倒茶给易闲君。
易闲君把手一挡,不接这杯茶。
太子便道:“你还是这么任性,连太子妃给你倒茶都不喝。”
易闲君冷冷说:“上回喝了他给的咖啡味道太冲。”
侍卫便把“易天凡”领进门。
易闲君穿着一套十分“易天凡”的黑色长衫,因为消瘦,原本线条流畅的微微凹陷进去些许,配着那双冰冷的眼眸,更显出几分憔悴支离。
看到易闲君精神不好,太子的精神就更好了。
他笑着站起来,热情地说:“你来了,好久不见。”
易闲君冷瞥他一眼,目光锐利得像监狱里最恶毒的犯人收藏着的削尖了的都牙刷柄。在太子看来,易闲君就像是一条呲牙的恶犬,却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扯着,使他一边穷凶极恶一边战战兢兢,实在是狼狈得很,看得太子十分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