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关初的行动,智齿是讶异的,也是心疼,只说:“你何必呢?这刀扎在你身上,比扎在我身上还疼。”
“真的吗?”关初冷笑,抬手把刀刺到智齿肩上
关初似乎耐心告罄,不想再弯弯绕绕,便单刀直入他最关心的问题:“易闲君在哪里?”
智齿语气柔弱下来,说:“好啊,你这是要为了那个易闲君伤我,对吗?”
关初不想再回答这些“你到底爱谁”的古怪问题,便扣着扳机,说:“我倒数三声,三——”
没等“二”和“一”从关初冰冷的薄唇中弹出,智齿就把手一抬,动作快如雷电,将关初的枪口打偏。关初大概没意料到他的反击,手下一松,手枪就被智齿打掉了。
智齿往前一倾,猛将关初压在墙上。关初正要反抗,就闻得一阵极为熟悉的气味排山倒海而来——信息素的散发犹如洪水,顷刻将关初心神淹没。
低级的东西。”
“是啊,”智齿耸耸肩,“有什么办法呢?”
关初竟不知该说什么了,但又觉得自己不该跟智齿纠缠在这样无聊的话题上。他便将话锋一转,不冷不热道:“你也是胆大包天,竟然三番四次对太子妃的亲弟弟下手。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吃醋?”
“你倒是关心他。”智齿顿了顿,又说,“你对他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对我是不理不睬、拳打脚踢。”
关初想说“我对他也没那么好,对你也没那么坏”,但关初却没说出口,只怕说了,智齿又抖得跟落汤鸡上岸一样。
这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上一次二人在这儿的情景。
同样昏黑的卧室里,他和他,信息素和信息素,温度和温度……
这一样一样,犹如一层一层的纱,盖在关初的口齿呼吸之间,困得他窒息,潮热。
但关初脑子里仍绷着一根弦,决不允许自己再次沦陷于此。
他伸手从衣服暗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往自己的臂膀上迅速划了一道,相当决然,刀锋入肉,疼痛立即袭上脑门,困热立即散去,头脑瞬息清明。
没听见关初的应答,智齿仍自顾自说:“到底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那个在他身边更像ALPHA的你?到底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那个在我面前更像OMEGA的自己?”
这话简直如剑了,一下刺得关初心脏都发紧。
关初用拇指扳动手枪上的安全栓,将枪口抵在智齿的肩膀上,冷声说道:“你真觉得我不会开枪吗?”
刚刚关初把手枪抵在智齿额头上,智齿还能蹦蹦跳跳,笃定地说关初不会开枪。但现在关初把枪放在智齿并非要害的肩膀位置,那就说不准了。
到底关初不至于崩了智齿的脑子,但真要发起火来,让智齿流点血,倒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