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皓雪
直压抑着自己内心疯狂说“不”
声音，故作柔和地说，他已经很好
，是自己占他便宜呢。
不。
不是这样。
温皓雪颓唐地伏在办公桌上，视线落在发黑电脑屏幕，看到苍白而无趣自己。
怪不得呢。
“——”
之后画面便暗下来。
温皓雪还没反应过来，文件就自动删除。
点痕迹都不留。
瞬间被清除得干二净、不留痕迹，除这神秘机密文件，就是温皓雪对崇思睿那不切实际奢望。
竟无言以对。
栖梧桐却又幽幽叹，说：“
本不想跟你说这些，也知道你不曾被说服。但你总想活着吧？你叛逆早已招致大将军不满。你不想死，就该知道要表忠心，跟他保证自己不会背叛人类。”
崇思睿轻蔑地说：“不需要。你叫他来杀吧！”
栖梧桐无奈叹，说：“早知道你会这
说。所以，跟大将军用性命担保，你会叛变，如果你叛变，就去死。”
崇思睿愣住当场。
栖先生真很好，他爱崇思睿，而崇思睿显然也爱他。
他们才
瞬间，温皓雪觉得自己直以来自欺欺人姿态是多愚蠢。他觉得，崇思睿冷淡是天性，崇思睿疏离是礼貌，崇思睿无情是他学不会——不，不是。崇思睿可以如此热切、用强烈感情倾注在某个人身上——可那个人死。
崇思睿便成现在这个没有感情、遵守规则空壳，心里树立着那属于栖梧桐墓碑，自然放不下任何其他鲜活感情。
温皓雪胸膛里充满苦涩，这苦涩气息从嘴角溢出，化作抹自嘲笑容。
他总可以给自己退路，给自己借口，说崇思睿是老虎，是独居动物，不懂得融入社会，也不懂得爱情意义，天生缺乏感知能力。就算崇思睿辈子不爱他也没关系，因为崇思睿已经尽到最大努力去“喜欢”他——崇思睿学习对他温柔、对他和煦、对他照顾，这些还不足够吗？这些不足以让自己感动吗？
不，不，不！
温皓雪死死地盯着画面，只恨画质太模糊，他无法看清楚崇思睿表情——到底崇思睿面对栖梧桐时候是什样表情呢？
但不用看表情，光是听语气——那样真切感情流露，就是崇思睿根本可能给予温皓雪。
默然半晌，崇思睿才说：“不是不会背叛关进笼子、拔爪牙人类，是不会背叛你。”
栖梧桐笑笑，说：“那就是关你进笼子、拔你爪牙，你该恨才是。”
“也许是恨你。”崇思睿沉吟半晌，又道，“可觉得，对你感情，应该比恨更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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