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老脸色更差了。
这时候,嵩斐梵却推门而入,见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流满脸的嵩峻宇,微笑说:“怎么了?”
嵩峻宇脸色不善:“你来做什么?”
嵩斐梵抓起床上躺着的那一张化验单,说:“怎么?你要给父亲捐肝?”
“这是伪造的。”妮姬塔从嵩斐梵的背后站出来,指证道,“是南凭崖伪造的。”说着,妮姬塔勾唇一笑:“南凭崖不知道嵩峻宇前几年已经和嵩老配过型了,大概嵩峻宇自己也忘了吧?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条苦肉计。”
贼。自己不应该信任南凭崖……但这又如何?
南凭崖再坏,还是能让嵩峻宇分到一杯羹!而嵩老和嵩斐梵说得再好听、讲什么“一家人”的鬼话,却从手指缝漏点股权给自己都不肯。自己要是老老实实做“孝子”,那就会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当个“家贼”,还能得到点实惠!
嵩峻宇拿到了南凭崖给他化验单,涕泗横流地哭着跑到嵩老面前。当时,嵩淑善正在陪床,嵩老准备吃饭。见了嵩峻宇这样跑来,嵩老一脸不耐地说:“怎么了?”
自从自己病情恶化后,嵩峻宇便每天跑到自己面前来哭。说实话,嵩老心里是猜疑多于感动。毕竟,这个小儿子平常很少来看自己,现在自己身体快不行了,却来哭丧,让人感觉不悦。嵩老十分怀疑,这个嵩峻宇做出这些做作的举动,不过是看自己快死了、为了家产便卖力表演“孝子”戏码。
嵩峻宇拿着化验单和一份同意书,塞到了嵩老手里:“父亲,签了这个吧!”
“什么苦肉计?”嵩峻宇恼怒地说,“配型还能有假?要是我和爸爸的配不上,那手术怎么做?”
妮姬塔却说:“很简单啊,嵩老年迈、体弱,身体条件已经不适合做换肝的手术了。所以,你知道他一定不会答应换肝的,才在这儿表演吧?横竖是不会做手术的,你弄个假的配型结果,也无伤大雅。这也是南凭崖教你的,对不对?”
嵩老脸色黑得和墨一样:“嵩峻宇!”
嵩峻宇已经三十多了,但听到嵩老吼自己,还是会吓得抖两抖。
“不是啊,爸爸……”嵩峻宇流着泪说,“您听我说……之前那次检查真的是搞错了!我的肝真的是和您的配型的
嵩老拿起这两份资料一看,微觉诧异:“捐肝?”
“是啊!”嵩峻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的肝和您的配型配上了!我可以把肝捐给您,您就能康复啦!”
嵩峻宇希望看到的“感动”完全没有发生。嵩老心中的猜疑更盛:“之前你没有配型吗?我记得之前没配上的,怎么现在又配上了?”
嵩峻宇说:“之前大概是搞错了。”
这个说辞在嵩老面前完全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