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傅先生以前是工作狂,在工作不离身这一部分,他只会比傅丞强十倍。因此,像安通尼这样从未经历过“大傅先生时期”的管理层,才会腹诽傅丞没有性生活。若他们曾在大傅先生手底下工作过,就会知道跟傅丞工作只能算是养老度假。
今天阳光极好,加上水池的反射,池边的一切非常明朗。因此尽管傅丞不在他身边,大傅先生能看得清傅丞脸上的表情——可以说得上是“脸色不善”。待傅丞接完电话回来,大傅先生就关心地问:“怎么?工作不顺利?”傅丞
倒。傅丞,从小就是一个将自己与外界隔绝起来以求安稳的孩子。
似乎现在也没有改变多少。
大傅先生将目光瞥向傅丞,道:“我也打算回来定居了。你呢?所以你打算在黑天鹅住多久?”傅丞总算回过神来,看着父亲答道:“我付了一年的钱。”大傅先生笑了:“哈,那期满你就会搬回来吗?”傅丞不置可否,装作认真端详鱼线的样子。田小姐坐在一旁,像是为了化解尴尬一般笑着说:“丞丞也大了,老跟大人住也不像样。而且期满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谁知道会怎么样了?说不定到时他就拍拖了呢?”
大傅先生听了“拍拖”2个字非常讶异。
寻常人家与大龄单身的孩子闲聊,经常会开类似的玩笑,一般不会引起什么反应。只是这可是傅家,对象可是傅丞。谁都不会随便跟傅丞说这种话。大傅先生怀疑傅丞是不是根本无能力建立起亲密关系,所以他从不做催逼孩子找对象的举动。大抵是傅丞自我封闭的意识很重,田小姐也总是避免提及涉及情感的话题。
大傅先生感觉到手中的鱼竿有些动静,可他并不在意了,只是直直地看着傅丞:“拍拖?”傅丞依旧低头弄他的鱼线,好像听不见一样。
若说大傅先生刚刚只是怀疑,观察到傅丞反应的这一刻就是笃定了。
大傅先生扭过头,审问似的对田小姐说:“好哇,你们……怎么回事?”田小姐却站起来,笑着说:“哎呀,我进去看看我哥。”说着就跑了。
大傅先生深知傅丞的嘴巴是撬不开的,便冷哼一声,悻悻道:“瞒着我也就罢了,最好就一辈子不告诉我吧。”傅丞意识到父亲的不悦,便说:“我确实尚在单身。”大傅先生见傅丞张了嘴,便想仔细询问,起码打听一下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叫傅丞这样的顽石都能点头。
傅丞却拿起了震动着的手机,对大傅先生说:“工作电话。”大傅先生只好放过他:“去吧。”这似乎回到了以前,只是位置倒错了——大傅先生说好了周末用来陪伴家人,却总免不了处理公务。现在这个闲不下来的人变成了傅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