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努努嘴,想想,问林修承:“你有酒吗?还有烟。”
林修承抬起头来,仔细地观察他:“你不开心?”
“到底有没
陈幸付钱,给销售小姐登记资料,把精致购物袋塞进书包,走出商场。
他脑海里全是他生父和那个混血少年样貌。
那应该是他同父异母兄弟吧,看起来是个不经世事小少爷,头栗色头发精心打理过,又柔又亮,穿十分精致好看,神情里满是对父亲依赖。
陈幸抓抓头发,又低下头看看自己脚上人字拖,五个雪白脚趾露在外面风吹雨淋,不修边幅,邋里邋遢。
但他今天买到他弟弟想买手表,陈幸反手摸摸书包,心想,是他现在爸爸送给他,不比那个少年差。
鱼得水,他上赶着要去认,认到半路,却又要把他推出来替他小儿子受辱。
文件里还有些有没,连陈幸十四岁跟人打架进医院手术单化验单复印件也有,还夹着不少陈幸去医院看伤配药病例。陈幸这些年,过得和陈子安小儿子天差地别,当陈子安小儿子穿着奢侈品牌童装,读贵族幼儿园时,陈幸正在孤儿院墙角边和人打架撕扯,陈子安小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受尽宠爱,而陈幸,他什也没有。
像陈子安这样父亲,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并没有什意义。
林修承电脑屏幕上打开着顾擎帮陈幸拍照片,照片上陈幸靠在伦敦塔桥铁栏上,笑得意又神气。他把文件张张放进碎纸机里,这些东西,都不该叫陈幸知道。
林修承打电话给手下:“往后陈幸房间里监控和手机里监听,都撤吧。”
他在路上个劲走,情绪不高,恰好路过家超市,他进店里想买想些烟酒解闷,店员看看他脸,问他要护照。陈幸护照就在包里,可是他没满十八周岁,陈幸叹口气,回到家里。
林修承破天荒已经在家,陈幸看看墙上挂钟,道:“这才几点,你失业啊?”
“买什表,给看看。”林修承在手提电脑上敲打,看他回来,便问他。
陈幸坐下来,盘起腿来,拉开书包拉链,垦出个包装袋,丢给林修承。
林修承拿出盒子来打开,研究会儿:“很普通表。”
不多时,陈幸给林修承打电话。
“爸爸,看见块好漂亮表!”
陈幸不由自主学着那个少年口气说话,林修承听皱眉:“好好说话。”
“想买只手表,但是很贵,能刷你卡吗?”他恢复正常,报刚才销售员告诉他数字。
“你刷卡就行,”林修承道,“以后这便宜东西,不要再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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