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乔最后离开时候,也许早就预感到什。她拼命地告诉余周周后来事情。
可是已经没有后来。
米乔可以说她不到20年人生没有遗憾,她恣意张扬,坦荡快乐,无愧于心。
然而最大遗憾,就是她再也没有制造任何遗憾机会。
良久,她当着正在忙忙碌碌帮她作各种准备父亲和护士面,不顾病房里其他人诧异眼光,大声地对余周周说:
“后来初中时候,就在你们北江校隔壁。”
“后来又见到他。”
“后来……”
余周周朦朦胧胧预感到什,她专注地听着,直到米乔在爸爸劝阻下,乖乖被轮椅推离病房。
他们是让着你,群男生怎会打不过你个女生呢?
祝你学习进步,身体健康!
米乔把信翻来覆去读好几遍,心里空落落,摸不到底。她不知道为什眼睛发酸,眨也不眨任由泪水落下来打湿信纸。
信封最里面有个硬邦邦东西,她把手伸进去掏出来,竟然是个浅蓝色蝴蝶发卡,上面也别着张小字条。
“你想留长头发吗?女孩子还是留长头发好。其实想买大猩猩发卡,但是到处都没有卖。还是觉得你比较适合戴大猩猩。”
病房门合上之前,余周周看到米乔最后回头看她眼。那眼睛是弯着,似乎在笑,可是那眼神里面不舍让余周周脑海刹那片空白。
她怎也没想到,自己最后次见到米乔,竟然就是这样个乱糟糟场景。隔壁床老太太哎哟哎哟地呻吟,护士举着吊瓶叮叮当当,米乔被匆匆忙忙地推走,太多话没有说完。
余周周自小学习太多转危为安、化险为夷绝招,任何事情都有转圜余地,即使是苦难,也可以换个角度咂摸出点儿甜味。
然而那刻她继妈妈和齐叔叔去世之后,再次领略种无能为力。
后来。
米乔讲到这里,她父亲突然走进来,告诉她该去做检查。
然后转过身,有点儿腼腆地说:“米乔同学吧?你总来陪她,都耽误学习吧?做爸爸,没别可说,很感激你。”
说话粗声粗气包工头父亲早就发家,被自己女儿戏称为,bao发户老米。余周周看着眼前这个憔悴消瘦有礼貌男人,无论如何都无法与米乔叙述中那个大嗓门啤酒肚地中海大叔联系到起。
“那……那先回学校,明天模拟考,后天再来看你?”
米乔并没有像以前样笑嘻嘻地催促:“赶紧滚回去复习八荣八耻三个代表吧,你政治到底能不能突破八十分啊。”——她定定地看着余周周,似乎想要说什,却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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