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像没有人记得,好孩子好,
“陈景飒,你能不能闭上嘴?听见你那像是踩猫尾巴声音就头疼。”
她第次感觉呼吸这样顺畅。
出校门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随便踏上辆公交车,坐到终点,再坐上另辆,再坐到终点……
从个终点到另个终点,她始终坐在最后排角落,呆滞地盯着窗外变换景色。冬天地上满是黑色残雪,灰色城市有种脏兮兮冷漠。
最后抬起头时候,赫然发现自己站在郊外音乐学院门口。
次直白地说出感受:“你疯?你难道不考试吗?”
林杨笑笑:“那个,楚天阔,你好好加油。”
余周周意味深长地看看林杨,抓起他手腕把他拖走。
楚天阔靠在门上,觉得无法理解。他呆愣会儿,才想起生物书还有几页没看完,于是回到座位上掏出课本,轻轻地翻开。
只是脑海中那两个人抓着书包弃考狂奔样子久久不去。楚天阔直都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他向来是知道轻重缓急孩子,他知道什才是正事。
她记得,小时候,她、林杨和蒋川三个人几乎每年夏天都要来这里考级,学两年之后是五级,然后第二年是六级,第三年八级,第五年林杨和自己冲击十级,蒋川仍然规规矩矩在考九级。
最后年夏天时候,音乐学院正在扩建,楼房外围露出大片杂草丛,漫漫天地望无际,荒原让他们三个都忘记呼吸。
是谁说,音乐家总是要亲近自然才能领悟天籁真谛。可是身后大厅里面那些因为考试而紧张焦躁孩子,像是量产机器,流泻音符里面没有丝灵魂——他们毕竟真不懂得他们演奏究竟是什。
凌翔茜已经找不到那片荒原。当年荒原盖上新教学楼,然后新教学楼又变成旧教学楼。那方恣意生长天空,被分割成细碎块块,她抬起头,看不到自己小时候。
做个好孩子。考级等级定要是“优秀”,考试定是第名。饭局上小朋友们被拉出来唱歌,说场面话助兴,大人们纷纷在底下品评谁家孩子最大方、最乖巧、最像小大人,她定要占至少个“最”字。
只是那两个背影直踩着他生物书页面,留下串让他迷惑心慌脚印。
凌翔茜走出办公室时候,突然感到种荒谬自由。
她在路上看到陈景飒。对方正在用高八度嗓音抱怨着语文考题,看到凌翔茜,嘴角有抹讥笑。
“考得怎样啊,大小姐?”
凌翔茜忽然笑,她看着陈景飒眼睛,这个人不友好断断续续折磨她整整两年,此刻终于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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