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
“什事让你不高兴?说出来让高兴高兴。”
“林杨!”凌翔茜不敢弄出太大声音,只能低声对着电话吼。
“说你天到晚穷折腾什啊,你是年级第,人又漂亮、多才多艺、家庭美满、爱情丰……虽然还没有,但是追你人多得都能拿簸箕往外倒,你到底哪儿不高兴?”
凌翔茜捏着电话,很长时间没有出声。
拇指按在发送键上,迟迟不敢压下去。过几秒钟,啪地拧亮护眼灯,刺眼白光惊醒她,凌翔茜连忙把刚才那条短信个字个字删掉,正想要关闭,突然又觉得不甘心,慢慢地输入:“考试准备得怎样?”
手机放在桌角,她边浏览着历史年代表边等待着,二十多分钟之后才得到条回复,手机隔着桌布,振动起来感觉微弱,好像颤颤呼救。
“不好不坏吧。好好加油。”
这种回复,连句“你怎样”都不问,直接杜绝她回复短信机会。
凌翔茜边尴尬地苦笑着,边又庆幸,还好刚才没有把那条信息发出去,不然定会被对方当成精神病。
个?”
凌翔茜闭上眼睛,低下头不再说话。
又是这样。
说什都是白费。
她半闭着眼睛,不住地往嘴里干扒着白米饭。
林杨,为什连你都这说。
似乎没有人愿意细心观察别人生活中细节。凌翔茜边对蒋川和林杨这两个从小起长大死党小心地掩藏着自己家真实情况,边却又奢望他们能通过那些小细节推测出来她心里真正压抑着苦痛。
她直接挂断,把手机摔在边,低头开始疯狂翻书。
林杨并没有再打过来。这
凌翔茜伏在桌面上,冬天总是让人困倦抑郁,她越想越心烦,把拽过手机,拨通林杨电话号码。
“喂?”
林杨声音轻飘飘,还透着点点快乐。
“你高兴什呢?”凌翔茜口气有些不善。
“高兴你也管啊?怎,你不高兴?”
这个情绪永远激动,脸颊永远颤抖,出门必须戴墨镜,陪着爸爸从农村步步爬上省文联副主席位子上,最喜欢说“为你和你爸爸付出大半辈子”,和第三者互抓头发打得头破血流之后,仍然能笑着为自家男人系领带女人,是她妈妈。
她忽然想起张爱玲说过某句话,原文已经记不清,大意不过是,生命是袭华美袍子,上面爬满虱子。
她匆匆吃完饭,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却不敢锁门,会儿妈妈敲不开门又会吵嚷。
凌翔茜摸出手机,踌躇许久,还是给楚天阔发条信息。
“你知道吗,其实觉得活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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