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因为你做噩梦
，有狗熊在追你……”
听到余周周提起这些，余婷婷已经控制不住地笑弯腰。余周周猛然发觉，这个小表姐笑起来
时候和自己
样，眉眼弯弯，好像看不清前路般。
自己印象中余婷婷，好像从来都只有两种表情。小时候趾高气扬，以及长大后那些捆绑在《花季雨季》背后忧郁蹙眉和惆怅。
这样子，才是她小姐妹啊！
“其实
那时候特别羡慕你，也想生场病，这样就不用上学，”余周周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末才反应过来，连忙补上句，“可不是说你泡病号啊！”
笑。
这个只比自己大半年小表姐，个头仍然和自己比肩，但是身上有种气质正在挣脱皮囊束缚，说不清楚那是什
，但她感觉得到。余周周想不起来很小搬到外婆家里时候，余婷婷是什样子——比如，她是梳着两条小辫子，还是马尾辫，或者，是短发？不管怎样，她记得自己那时候总觉得在余婷婷面前非常暗淡无光，也很讨厌她炫耀和聒噪。
是，那时候余婷婷，不像能说出刚才那些话小姑娘。
余周周深深吸口医院里面消毒水味道，盯着路过那个身强体壮、手拎七八只输液吊瓶护士，突然笑笑。
时间在她们身上变什魔法？余周周很想找面镜子，问问它，那呢，有没有变？
“不过，”余婷婷敛笑意，“有些事情，你没有生过场大病，就不会懂得。”
余周周张张嘴，还是静默着等待余婷婷开口。
“那段时间休学好长时间，开始，同学还总会打电话来问，那时候有几个关系特别好女生，还有
“还记得呢，”余周周笑，“四年级时候，你总说你喘不过来气，心慌，哦，还是从你病里面知道‘心律不齐’和‘早搏’这两个医学术语呢。”
她们起笑起来，余婷婷向后步，后脑勺靠在灰白色墙壁上。
“那个年级好多人都得过心肌炎呢，其实不是什大病，但是儿童医院值夜班专家门诊是轮休，每次来检查得出结论都不样，开始说胃炎，打三天吊针之后，又说是心肌炎。确定是心肌炎之后，每个大夫给出治疗方法都不样，记得当时有个××霉素东西，每次挂上那个吊瓶，就会觉得手臂又酸又麻，哭着喊着不来医院……”
“哦，对，后来你还带天心脏监听器，胶布贴得前胸后背到处都是，最后心电图数据传出来之后，大夫说你半夜两点心脏早搏得厉害，病情很严重，你却跟大夫说……”
余周周停顿下，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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