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大声地回答:“要做天文学家!”
边蒋川则吸吸鼻涕,小声说:“要做联合国秘书长。”
联合国秘书长是蒋川能想到世界上最大官,可是他们长大之后才知道,其实这是世界上最没有用官。
面对余周周问题,林杨只能摇摇头:“不知道。”他说完很不好意思地补上句,“可是,只要路往前走就好呀。”
“路往前走?”
林杨狠狠心,非常认真非常大声地说:“周周,起回家吧。”
“起回家吧。”
说得那轻松自然,好像昨天、前天、去年、前年……他们直同回家,今天只是例行打个招呼。
别忘今天起回家。
余周周低头认真地踩着雪,避开所有已经有行人脚印部分,专门踏向安静平整处女地。
上心,说什不都是废话吗?”
这大通话把林杨绕得有点儿晕,他仰起脸,看到余周周倔强地抿紧嘴巴站在边,神色冷淡,好像班级里面不受待见又冥顽不灵差生,但是脸上有他们所不具有镇定。
那是余周周吗?
跨过四五年光鲜辉煌,他好像又回到年级某天下午,他远远地看见她抓着本田字方格本,欲哭无泪地低声求着看似铁面无私高年级值周生,可怜巴巴,让人心疼。
很相似,又很不同。余周周低头听着老师抱怨,脸上神情很冷漠,不再带有小时候乞怜和憧憬,注意力好像又不知道飘去哪里。此刻,眼前女孩子已经又成单杠上面雪人,跟他隔着千山万水,无法触及。
“……周周?”
“嗯?”
“刚才你们于老师说,你升学事情……”
“没什。”余周周很快地偏过头,沉默几秒钟之后开口问,“林杨,你长大想做什?”
林杨愣住。余周周又问遍在单杠上面问过问题,而这种问题,只有他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和小张老师才会问——而且仅限于他很小时候。
“周周,起回家吧。”
他想都没想就喊出来。余周周好像终于被拉出自己小世界,瞪圆眼睛看着他。詹燕飞倒是反应很快,转身就跑掉,边跑边喊:“放心,立刻就走,肯定不告诉别人!”
林杨咽下口水,心想今天就豁出去——虽然他爸爸妈妈早就不接送他,可他每天还是要和蒋川、凌翔茜他们起走。他早就敏感地知道他们都不喜欢余周周,最近也隐约知道原因,所以说出“起走”这种话,心里不是不害怕。
害怕,好像瞒着爸爸妈妈做什坏事样。
余周周歪头看他,眼睛里面神采让他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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