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周猛地抬起头。
比赛结果已经出来吗?这快。
她早就知道考得很砸,可是心情再灰暗,至少还抱有丝渺茫希望,就像被逼入绝境主角期待着个奇迹。然而现在,她不再惴惴不安,也不再心慌得难受,重归片死寂。
雪地里面狂妄和飞扬被教学楼铅灰色大理石地砖和雪白墙面挤压成粉末,纷纷扬扬地飘进雪地里面消失不见。
时间是不会静止,它冷酷无情地步步向前,逼着你做决定。
余周周始终不明白为什林杨定要站在自己旁边,后来当他们三个人起仰头面对于老师时候,余周周才体会到林杨重要性。
于老师眉开眼笑,林杨信誓旦旦口若悬河,把神秘陌生小孩如何把他们三个骗走过程讲得让人身临其境,并细致描绘三个人站在印刷厂外面进行激烈思想斗争过程——余周周坚持这是场骗局,而林杨和詹燕飞则半信半疑决定再等等——于是直等到放学。
詹燕飞直害怕地低着头,余周周则嘴角抽搐许久。
林杨,咱俩谁是撒谎精?
其实余周周知道,撒谎成功率并不完全取决于口才和临场应变能力——个谎言是否高明,其实根本上取决于撒谎人是谁。
上周周日,沈老师正式对她提起去考上海音乐学院附中事情。
“谷老师跟说过很多次,虽然你手指条件不是特别得天独厚,不过很有灵气,又肯努力,他希望你边准备今年夏天十级考试
即使林杨说他们三个实际上是被外星人抓走后又被月野兔营救下来,可能于老师也会说句“哎呀,月野兔真是好心人哪”,并且无视他们三个狼狈潮湿泄露天机外套,还要笑眯眯地摸着林杨脑袋夸他真聪明。
余周周微微侧过脸看着神采飞扬镇定自若林杨,浅浅地笑下。
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简单,他始终知道自己天然影响力和亲和力,并且直在学习和摸索着如何去运用它。就像很小时候无赖地笑着朝值周生姐姐为自己求情,又或者此刻,明明白白地将她们两个慌张看在眼里,所以留下来,挺身而出,胡说八道。
林杨和于老师谈话早就已经超越逃课这件事,已经进入“升初中”“考奥数”“以后肯定能上清华北大”“你们小张老师提到你就特别骄傲”等话题。林杨乖巧地笑着,余周周和詹燕飞尴尬地立在边,已经成沉默背景色。
“你看你多聪明,又懂事,儿子要是像你样就烧高香!哪像们班这些,比赛结果出来,就许迪个人进复赛。这帮孩子,死笨死笨,全都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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