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水婧也觉得没意思,甩甩发尾,把等待途中撕碎所有炸鸡包装袋都搓成小堆儿,半晌才郑重地说:“不会去找他。知道结婚是不样。你也不用担心,如果找他有用,他们这婚也结不成,你得对你哥有信心,是不是?他看不上,是自作多情,臭不要脸而已。真,别担心。”
她说这话时候难得没有丁点儿想要掉眼泪冲动,眼圈干干,难听评价都像是在说别人。
洛枳抬起头,慢慢地说:“不让你找他,就是因为对他没信心。觉得,你并不是自作多情。”
竟是这句话,让丁水婧眼泪倾盆。
于是他三年婚姻,她什都没有做,维持着道德上正义,却没有哪怕刻停止在内心诅咒他婚姻不幸福。
发扎得不牢,因为奔跑颠簸而散下半,像个疯子;巴掌大脸藏在碎发后,因为激动和紧张,红得像发高烧,唯有双眼亮得吓人,目光穿过遮挡在面前碎发,直直地注视着自己。
丁水婧慢慢地停下脚步,把背包扔在脚边,开始对着镜子认认真真地扎起头发。脸色渐渐淡下来,眼睛也渐渐暗下来。
真闯进去又会怎样呢?昨天她鼓起勇气发短信,问他是不是在美术馆办活动,他理都没理。难道现在要她直白地走到他面前说:“起喝杯咖啡吧,听说你要离婚?”
丁水婧怔怔地看着镜子中自己。
那年婚礼结束,洛枳回到麦当劳找到她,给她看用手机拍现场照片。
伺机而动算不算是另种无耻?等待让她觉得自己卑鄙又卑微。
楼下是前来看展观众,楼上门里也许是洛阳。她站在半空中,找不到自己位置。
就像复读那年。她早习惯大学里自由生活,见到外面世界,已经无法再被间小教室困住,却自投罗网,重新成个小小高中生,每天蜷缩在拥挤教室角落里,旁观那群小同学幼稚地上演争斗与悲欢,冷笑看别人,冷笑看自己,像是被两个世界同时扔下弃儿。
“
她求洛枳去拍,看完后又问洛枳为什这残忍。
洛枳没有怪她无理取闹,只是微微垂眼看着她,神情复杂,唯能被分辨出来只有怜悯。
“毕竟结婚,你以后就不要再找他们,”洛枳说,“你别误会,知道你退学后再没联络过他们。这不是提醒或者警告,你别误会。”
“不用这小心解释,好像是颗定时炸弹似,”身旁落地玻璃微微映照出自己脸讥诮,“你哥没那值得执着。”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觉得假到令人发指。洛枳坐在对面,善良地低头笑笑,没有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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