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丁水婧诬陷,不是因为叶展颜挎着他胳膊。
误会其实是最最微不足道障碍。
他们之间没有误会。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彼此理解过。
耳机里,黄耀明轻唱“请吻吻,证明这个身边不是路人”。
吻过,
盛淮南眼睛里面波涛汹涌,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说,然而洛枳突然没有聆听和探询兴致。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近,也从来不曾这样远。
洛枳合上手中书,将抱枕笔袋塞进书包,穿好外套。
“洛枳,你……”她看见他艰难地动动唇,阳光打在他后脑勺上,耳朵边缘细微绒毛都清晰可见,她忽然微笑。
上前步,俯下身子,毫不迟疑,歪着头轻轻地在他唇上啄下。
静地跟他对视,如果眼睛真可以讲话,那她已经用最平和方式告诉他切。她和他有过很多次对视,聊天时候忽然沉默,目光相接让她脸红地躲避;又或者某个雨天,她穿着粉红色hellokitty雨衣,泪眼朦胧胸中愤懑不平;又或者是那个初冬寒冷夜里,橙色灯光下,他怜悯眼神。
这次好像不样。
他欠她份心有灵犀。所以他不会读得懂,她眼睛里面有自己也读不懂东西。她曾经无数次地跟随着他穿梭在早晨明暗光影交错走廊里面,无数次地想象,如果此刻他回转过头,她会不会突然心事败露落荒而逃?
依稀还记得,他第次回头,其实是在那个柿子落下来时候。
她确落荒而逃,高中时候预想如此富有自知之明。
这个吻太匆忙,干干,其实什感觉都没有。倒是他左眼睫毛刷到她眼皮,有些痒,还有他因为惊讶而圆睁眼睛,在她俯身刹那,她看到自己在他瞳孔中倒影瞬间拉近变大,措手不及。
她拎起书包。
“再见,皇帝陛下。”
是错觉吗,她转身离开时候看到他眼中隐约泪光?
她最好年华全部都铺展在他细枝末节中,可是道别时候,她都没有抬起头好好看过他眼。
然而今天,她没有逃走。甚至目光没有偏移哪怕分。
这样场景,是高中时候自己幻想描摹多少遍?她高中时候每见到他次都会那认真在日记里记下来,场面描写动作描写神态语言描写加上自己心理描写……
然而。
然而书架上面那本新日记,直到今天仍然只有篇日记,篇没有写完日记,讲述个柿子掉下来瞬间。她再也不记日记,也不会面对他目光逃开。
这样转变中间,究竟经历多少疲惫不堪期待与失落,羞耻和愤怒,拉扯到无法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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