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蔓唉声叹气地挽起袖子，面对
堆食材
时候忽然恍惚
。
应该怎
做来着？
也许是太久没做手艺生疏，何蔓费劲儿地想许久，终于还是认命，难道老老，连记忆也衰退得这明显吗？她只好掏出手机，上网搜索慕斯做法。
鸡蛋分开蛋清蛋黄，把蛋清和新鲜奶油、炼乳齐放在不锈钢盆子里，加糖、草莓丁，然后用打蛋器打匀。
何蔓脑子中还是有些模糊印象，于是放下手机开始打鸡蛋。机械性劳动容易令人发呆，她手下忙着，思绪却悠悠地飘走。昨晚小环和自己说每句话明明都很清晰，可因为喝酒又睡夜，现在和自己梦境全都搅在起，变得混乱难懂。
1.
宿醉醒来第二天，往往令人感到格外沮丧和空虚。
酒精就是高利贷。它所能带给人勇气与快乐，都会在第二天胃痛头晕和消极厌世中被加倍讨要回去。
何蔓忘记拉窗帘，上午被炽烈阳光晒醒。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近个小时才鼓起勇气坐起来，没想到，这个简单动作就让她差点儿吐。
经过整天心慌气短和食欲不振，傍晚时候，夕阳余晖洒进卧室里，她终于有点儿活过来感觉。中间手机收到过七条短信，条是路小环上飞机前发给她，要她保重身体，约定她出差回来之后再聚；条是何琪发来问她现在到底住在哪个房子里面，做些桂花酿想给她送过来；还有五条都是垃圾广告和诈骗短信，那个喜欢发标点符号骗子也在其中。
鸡蛋慕斯也记不住，昨晚说什也记不住，为什醒过来时候偏偏只记得最快乐蜜月，怎不干脆丢掉十年记忆，连谢宇也忘干净算。
何蔓情绪变得很坏。
直到觉得右胳膊酸痛，她才放下打蛋器。她小心地把打好浆倒进容器里，放到冰箱冷冻。
冻多久来着？何蔓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掏出手机重新搜索。
大概要两个小时。
何蔓觉得很沮丧。谢宇就像完全不在意她死活样，对于这个生活在现代社会原始人，他丝毫没有挂心。
她揉揉头发，终于决定起床。
何蔓去趟超市，买鸡蛋牛奶等东西充实冰箱，想想，又买几个做慕斯小宽口玻璃瓶。
她以前只会做些家常菜，是和谢宇在起之后才开始苦练厨艺。谢宇喜欢吃甜食，她就学会烤面包、烘焙曲奇、自制蛋糕。何蔓酒后症状依旧明显，心跳如打鼓，她觉得做点儿吃也许能缓解下。
果然是老。二十多岁时候通宵打牌唱K，宿醉之后第二天照样精神抖擞满血复活，哪儿像现在这样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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