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回来啦？”她没有抬头看
，而是专心在收拾桌上
鱼刺，“要不要再吃点儿饭？”
“要。”嗓子有点儿哑，齐阿姨听到之后，抬头看
眼。
猜再怎
收拾自己，眼睛应该还是红，掩饰也没用。
幸而她什都没问，只是很温柔地笑笑说：“那你先换衣服，洗洗手，给你热饭。”
“不用热，拿开水泡泡就行，喜欢吃水泡饭。”
鼻子又有点儿酸。
来自陌生人体谅总是很煽情。
“是不是觉得跟她特像，所以就同情心泛滥？”
“哪能啊，”师傅哈哈大笑，“她要是像你这败家，早就吊起来打！”
No.135
惯性，怎都刹不住闸。
“呜呜呜多少钱呜呜呜真正好五十啊呜呜呜师傅你真专业呜呜呜呜呜呜……”
司机师傅被气乐。
“姑娘啊，先不用给钱，你慢慢哭吧。”
他用烟酒嗓缓缓说出这句话，就像喊预备齐，话音未落，就开始号啕。
“行。”
她转头就去厨房。突然很想谢谢她。
No.136
可能是因为哭得太使劲儿，吃饭时候就觉得后脑勺隐隐约约地疼，有点儿缺氧。吃完饭觉得不好意思，要去刷碗，齐阿姨和争半天，到底还是让回去。
破天荒地没有坐在书桌前装模作样，而是盘腿坐到客厅，跟小林帆比赛最后
到家时候已经快九点。家楼下有堆不知道哪个邻居扔在那里破家具，其中面破破烂烂穿衣镜正好发挥作用。楼下门灯坏，只能踩着大衣柜凑近镜子，然后举着手机，用屏幕亮光来照自己，看看眼睛有没有红肿什。
然后就听见背后声惨叫和狂奔声音。
……大晚上在室外踩在小垃圾山上对着幽蓝光照镜子确非常没有社会公德心，但是也被对方尖叫吓个半死。
无心再照，只能随便拨拨刘海儿，低着头上楼，拿钥匙开门。
开门，就看到客厅里齐阿姨正在收拾碗筷，闻到炸带鱼味儿才忽然觉得饿，非常饿。
司机师傅点支烟，没催，也没安慰，只是打开半扇车窗慢慢吐着烟圈，任哭得东倒西歪，就跟上楼真会被爸妈砍死样，先给自己号五十块钱丧。
等差不多哭累，已经过去十五分钟。用纸巾抹抹眼泪鼻涕，还在惯性地抽抽，还有点儿打嗝。
连都觉得自己这哭相过于真诚。
“师傅，谢谢你，你真好。”
“没事儿，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她跟你样，每次开完家长会都不乐意回家。哭吧哭吧，小孩有小孩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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