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直往家里打钱。大学时候每个月拿SM项目生活费都能省下来些寄回家,工作后更不必说,所以人回不回来,家人并不在意,陈见夏也乐得清静。
这两年不知怎,忽然索要起陪伴。
郑玉清再次听到陈见夏承诺,放下心,不哭,说,礼拜五晚上还是礼拜六啊?礼拜天就走啊?
久久,只有呼吸声。郑玉清在电话那端开始哭,午夜陈见夏被遥远抽泣声浇塌防线。
“又开始头疼?”她柔声问道。
“脑仁子嗡嗡,想撞墙。”
“按时吃药吗?”
“吃。不管用。”
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正如Simon没有告诉她和Frank谈崩后要做逃兵,公司换帅斗争已经持续几个月,陈见夏也早就做“最优选”之外准备,没有与Simon商量过。
或许差不多该考虑别路。
Serena已经人事不知,怕是问不出她住在哪间房,也找不到房卡。见夏担心David等老色鬼从KTV回酒店再趁机做些什,索性将Serena带去香格里拉,酒店大堂迎宾帮忙把她架回房间,放在床边长沙发上。
陈见夏母性还没有强到帮她卸妆换衣擦洗地步,只给她倒温水,用抱枕垫在她颈后,将挡在脸上乱发拨开,防止她窒息。
见夏静静听着郑玉清在电话另端号啕。她年前开始犯病,中西医都看过,最后勉强确诊——种折磨人但无从下手病,见夏听学医朋友说过,所有查不清楚病因焦躁疼痛,诊断结果恐怕都是植物神经紊乱。
她会安慰Serena,但怎都无法知道如何安慰亲人。点到即止是没有用,亲人要是大量废话,说什不重要,他们索要是时间和金钱,只有这两样东西,才能证明爱。
等妈妈终于平息,陈见夏郑重地说:“说周末回去,是真会回去。”
虽然六年来时常在新加坡和国内往返,但真要计算时间,她已经是常住上海。但见夏对郑玉清说辞始终保持致——她大部分时间在新加坡,回国趟不容易。
原本她留学项目“服务期”就剩下年没完成,父母并不清楚细则,不知道只要是新加坡企业便满足条件,更不知道她早就被外派回来,以为女儿被钉在国外动弹不得,自然信。
Peter在群里问,送到没?报个平安。
见夏正要回复,妈妈电话打进来。她接起,没有听到往常样中气十足质问。
“小夏,睡吗?”
她温柔虚弱得让见夏有些慌,“正要睡,怎?下午不是刚通过电话吗?”
“妈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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