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丝丝眼神晦暗,还是微笑着的,她太爱笑了,笑容是她五官特有的排列方式。
于丝丝用窗台的报纸团玩抛接,自说自
“于丝丝喜欢咱班长,”陆琳琳斜眼睛示意陈见夏,“瞧见了没?没戏。”
陆琳琳们是没有立场的,陈见夏落难她们笑陈见夏,于丝丝尴尬时,她们照样转脸看笑话,像一群食人鱼蜂拥而过,见者有份,杀生杀熟,杀父杀佛。
这次陆琳琳翻车了,于丝丝正愁没地方撒气,扭头就盯上了她们俩,径直走来,手里还拿着本要交给楚天阔的那块干布。
“琳琳你去收拾黑板槽吧,这个我来。”
陆琳琳连个屁都没敢放,点点头就服从团支书分配了,不舍地放下报纸,一步三回头,那副眼馋的样子竟让见夏心中升腾起荒谬的怜悯,差点跟她保证自己一定把谈话全盘讲成评书,请她赶紧安心地去。
着一小块玻璃,纸面都磨出白毛了,在沾水的玻璃上留下细屑。一个男生不小心把桶踢翻了,溅到楚天阔的裤脚上,于丝丝连忙放下凳子,抽出一块干净的布迎上去:“班头,赶紧擦擦!”
楚天阔笑着道谢,正要接过来,忽然周遭一片安静。
凌翔茜俏生生地出现在一班后门口,教室像被按了暂停键,许多男生仿佛没看见她,扫除的动作却滞住了。
“楚天阔,主任找你。”
凌翔茜微笑着,说完也不离开,站在原地等。
于丝丝把窗子往自己的方向微微一合,亲昵地拉过陈见夏:“来,看看这块玻璃干不干净。”
她们一起透过玻璃看外面深灰色的天幕,于丝丝很认真地审视了一番:“嗯,挺好,没有指印。”
见夏懵懂点头,于丝丝顺势凑近了她耳畔,欢快地说道:“李燃喜欢凌翔茜,你知道吗?”
“关你什么事?”陈见夏反问。
人的应激反应是否多多少少出自真心?陈见夏脱口而出关你什么事,说完才想起,明明应该是“关我什么事”。
乏善可陈的学生生活里,一个美丽的外来客受到这样的瞩目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被瞩目的女孩落落大方的,既不藏拙也不张扬,完全没在意一屋子的人因她而鸦雀无声,习以为常的背后是骨子里的傲气。
傲气是学不来的,学习需要虚心,从根本上和骄傲相冲,陈见夏心里清楚。
但她还是下意识学起了凌翔茜的身体姿态,挺直脊背,放松肩膀,宛若一只虚张声势的家鹅,冷不丁一看,也有几分像天鹅。
楚天阔也落落大方地走向后门,临走前没忘了嘱咐一句:“见夏,你领着大家继续扫除,下课前必须把桌椅归位。”
于丝丝突兀而尴尬地站在教室空地的最中心。见夏听见陆琳琳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