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窃窃私语几桌人中,猛地擦擦眼泪,提着两瓶酒冲进新房,瓶交给他,互相碰碰,干掉。
小山对笑笑,无法明白这个笑容里包含情绪。苍白,喜悦,悲伤,愤怒,还有丝淡淡满足、解脱。
只能砸掉酒瓶,骑上车,踩二十公里回学校。
乐队敲锣打鼓,吹唢呐。
小山家应该是掏出很多积蓄,因为大块田地上,摆起码四十桌,但空荡荡,只坐十桌不到。
大批大批熬好炖好菜,摆在长条桌上,却端不出去。
小山姑妈抹着眼泪跟说:他把疯狗打成残疾,连夜逃跑。整整三年多家里联系不到他,后来听说只有马莉接到过他信。于是亲戚好友们劝马莉,写信给小山,让他回来自首。
于是马莉写这封信。于是小山回来自首。
半头,摘下别在衣袋上钢笔,用嘴巴咬掉笔盖,笔尖逼近他喉咙。
男生脸色煞白,转身就走。
期中英语考试,背不全26个字母,看着空白卷子发呆。后排丢张字条过来,是选择题答案。这是历史悠久作弊生涯开端,而且这开端就极度不成功。因为刚抄半,监考老师跑近,手摊让交出来,瞥她眼,缓缓放进嘴巴,努力咽下去。
监考老师勃然大怒,颤抖着手指着说:零分!会告诉校长,你等着回去重读初吧。
后排女生颤抖着站起来,小声说:老师,他没有作弊,那是写给他情书。
他自首时间,就放在这场婚礼之后第二天。
他是凶手,是囚犯。淳朴农村人胆小而思想简单,他们不想蹚浑水,因为不吉利。这个喜宴在他们眼中,充满污浊和晦气。
在几十个亲戚沉默里,胖胖黑黑小山,穿着灰扑扑西装,满脸喜气地放起爆竹。新娘接来,辆面包车停在田边。
在几十个亲戚沉默里,胖胖黑黑小山,三步并作两步,牵着独眼龙新娘,走进新房。
太陽落山,没有路灯,农房里拉出几根电线,十几只幽暗灯泡,散发着橘红色灯光。
经历过许多次怦然心动,这算次,可惜如今连她名字也记不起来。因为没几天又转学。
调到母亲自己当校长初中。和张萍同桌,然后花半学期学完前两年课程,后面迎头赶上,居然考取全市最好高中。
那所高中离老家二十公里,寄宿在姨妈家。中间瞒着家人请假,骑自行车回老家,参加场毕生难忘婚礼。
小山和马莉婚礼。
农村人结婚,问村里其他人家借桌子凳子碗筷,开辟块收割掉庄稼田地,请些老厨子,烧大堆菜肴,乡里乡亲谁来便立刻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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