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绣帖耳门上,石牢中竟半点声息出无,这片静寂,令她比之听到天翻地覆打斗之声更是惊恐:“若是爷爷胜,他定会得意洋洋,哈哈大笑。如是石郎得胜,他定然会推门出来叫,怎点声音也没有?难道有人身受重伤?莫非两人都力竭而死?”
她全身发抖
‘神倒鬼跌三连环’,实是他生平得意绝技,那里是什粗浅功夫?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成名英雄好汉曾栽在这三连环之下,那知此刻这三招每招虽都得手,但碰上石破天浑厚无比内力,竟是招也不能奏效。
那日他和丁氏兄弟会面,听丁不四言道史婆婆曾到碧螺山盘桓数日,又妒又怒,竟至神智失常,今日见到爱妻归来,得知碧螺山之行全属虚妄,又见到阿绣,心中喜,疯病已然好大半,但‘武功天下第’念头,自己直深信不疑,此刻连环三招居然摔不倒这少年,怒火上升,脑筋又胡涂起来,呼掌,向他当胸拍去,竟然使出三四成力道。
石破天见掌势凶猛,左臂横挡,格开去。白自在左拳随即南出,石破天闪身欲避,但白自在这拳来势奇妙,砰声,已击中他右肩。
阿绣“啊”声惊呼。石破天安慰她道:“不用担心,也不大痛。”
白自在怒道:“好小子,你不痛?再吃拳。”这拳被石破天伸手格开。白自在连续四拳,第四拳拳中夹腿,终于踢中石破天左胯。
阿绣见他二人越斗越快,白自在发出拳脚,石破天只能挡架得小半,倒有大半都打在他身上,初时十分担忧,只叫:“爷爷,手下留情!”但见石破天脸色平和,并无痛楚之状,又略宽怀。
白自在在石破天身上连打十余下,初时还记得妻子之言,只使三四成力道,生怕打伤他,但不论是拳是掌,打在他身上,石破天都不过身子幌,便若无其事承受去。
白自在又惊又怒,出手渐重,可是说也奇怪,自己尽管加力,始终无法将对方击倒。他吼叫连连,终于将全身劲力都使出来。霎时之间,石牢中拳脚生风,只激得石柱上铁链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阿绣但觉呼吸为艰,虽已帖身于门背,仍是难以忍受,只得推开牢门,走到外间。她眼见爷爷拳掌打向石破天身上,不忍多看,反手带上石门,双手合什,暗暗祷告:“老天爷保佑,别让他二人这场打斗生出事来,最好是不分胜败,两家罢手。”
只觉背脊所靠石门不住摇幌,铁链撞击之声愈来愈响,她脑子有些晕眩,倒似足底下地面也有些摇动。也不知过多少时候,突然之间,石门不再摇幌,铁链声也已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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