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向石清叫道:“爹爹!”石清微笑答应,道:“你叫妈妈。”
要他叫闵柔作娘,那可难得多,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妈相貌和闵柔完全不同,数年前妈妈去不返之时,她头发已经灰白,绝非闵柔这般头乌丝,他妈妈性情,bao戾,动不动张口便骂,伸手便打,那有闵柔这温文慈祥?但见闵柔满脸企盼之色,等会,不听他叫出声来,眼眶已自红,不由得心中不忍,低声叫道:“妈妈!”
闵柔大喜,伸臂将他搂在怀里,叫道:“好孩儿,乖儿子!”珠泪滚滚而下。
石清眼睛也有些湿润,心想:凭这孩子在凌霄城和长乐帮中作为,实是死有余辜,怎说得上是“好孩儿,乖儿子”?只是念着他身上有病,时也不便发作,又想“浪子回头金不换”,日后好好教训,说不定有悔改之机,又想从小便让他远离父母,自己有疏教诲,未始不是没有过失,只是玄素双剑世英名,却生下这样儿子来贻羞江湖。霎时间思如潮涌,又是欢喜,又是懊恨。
闵柔见到丈夫脸色,便明白他心事,生怕他追问儿子过失,说道:“清哥,玉儿,饿得很,咱们快些去找些东西来吃。”声唿哨,黑白双驹奔过来。闵柔微笑道:“孩儿,你跟妈起骑这白马。”石清见妻子十余年来极少有今日这般欢喜,微微笑,纵身上黑马。石破天和闵柔共乘白马,沿大路向前驰去。
石破天满腹疑团:“她真是妈妈?那从小养大妈妈,难道不是妈妈?”
三人二骑,行数里,见道旁有所小庙。闵柔道:“咱们到庙里去拜拜菩萨。”下马走进庙门。石清和石破天也跟着进庙。石清素知妻子向来不信神佛,却见她走进佛殿,在尊如来佛像之前不住磕头。他回头向石破天瞧眼,心中突然涌起感激之情:“这孩儿虽然不肖,胡作非为,其实爱他胜过自己性命。若有人要伤害于他,宁可性命不在,也要护他周全。今日咱们父子团聚,老天菩萨,待石清实是恩重。”双膝曲,也磕下头去。
石破天站在旁,只听得闵柔低声祝告:“如来佛保佑,但愿儿疾病早愈,他小时无知,干下罪孽,都由为娘身抵挡,切责罚,都由为娘来承受。千刀万剐,甘受不辞,只求儿今后重新做人,生无灾无难,平安喜乐。”
闵柔祝祷声音极低,只是口唇微动,但石破天内力既强,目明耳聪,自然而然大胜常人,闵柔这些祝告之辞,每个字都听入耳里,胸中登时热血上涌,心想:“她若不是亲生妈妈,怎会对如此好法?直不肯叫她‘妈妈’,当真是胡涂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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