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赞道:“拜地!”石破天和丁当转过身来,一齐向内叩头。那男子又赞道:“拜爷爷。”丁不三居中一站,丁当先拜了下去,石破天微一犹豫,跟着便也拜倒。
那男子赞道:“夫妇交拜。”
石破天见丁当侧身向自己跪下,脑子中突然清醒,大声说道:“爷爷,
疤痕,心下一片迷惘。
过了好一会,只听得脚步细碎,两个中年妇人从花径上走到凉亭外,略略躬身,微笑道:“请新官人进内堂更衣。”石破天不知是什么意思,猜测要他进内堂去,便随着二人向内走去。
经过一处荷花池子,绕过一道回廊,随着两个妇人进了一间厢房。只见房里放着一大盘热水,旁边悬着两条布巾。一个妇人笑道:“请新官人沐浴。老爷说,时刻匆忙,没预备新衣,请新官人将就些,仍是穿自己的衣服吧。”二人吃吃而笑,退出房去,掩上了房门。
石破天心想:“我明明叫狗杂种,怎么一会儿变成帮主,一会儿成了天哥,叫作石破天也就罢了,这时候又给我改名叫什么‘娇客’、‘新官人’?”
他存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看来丁不三和丁当对自己并无恶意,一盘热汤中散发着香气,不管三七二十一,除了衣衫,便在盘中洗了个浴,精神为之一爽。
刚穿好衣衫,听得门外一个男子声音朗声说道:“请新官人到堂上拜天地。”石破天吃了一惊,‘拜天地’三字他是懂的,一经联想,‘新官人’三字登时也想起来了,小时候曾听讲过新官人、新娘子拜天地的事。他怔怔的不语,只听那男子又问:“新官人穿好衣衫了吧?”石破天道:“是。”那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将一条红绸挂在他颈中,另一朵红绸花扣在他的襟前,笑道:“大喜,大喜。”扶着他手臂便向外走去。
石破天手足无措,跟着他穿廊过户,到了大厅上。只见明晃晃地点着八根巨烛,居中一张八仙桌上披了红色桌帏。丁不三笑吟吟的向外而立。石破天一踏进厅,廊下三名男子便齐声吹起笛子来。扶着石破天的那男子朗声道:“请新娘子出堂。”
只听得环佩丁冬,先前那两个中年女子扶着一个头兜红绸、身穿红衫的女子,瞧这身形正是丁当。那三个女子站在石破天右侧。烛光濯眼,兰麝飘香,石破天心中又是胡涂,又是害怕,却又是喜欢。
那男子朗声赞道:“拜天!”
石破天见了丁当已向中庭盈盈拜倒,正犹豫间,那男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跪下来叩头。”又在他背上轻轻推了推。石破天心想:“看来是非拜不可。”当即跪下,胡乱叩了几个头。扶着丁当的一个女子见他拜得慌乱,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