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洛心中歉然,只怕他要空手索战,径自奔入后殿。大癫只因念之仁反遭挫败,甚是气忿,数步追不上,大叫声,将半截禅杖猛力掷在地下,火花四溅。
陈家洛来到第三殿,眼前片光亮,只见殿中两侧点满香烛,何止百数十枝。藏经阁主座大痴大师笑容可掬,说道:“陈当家,你来比划下暗器。”陈家洛躬身道:“请大师指教。”大痴笑道:“你各守边,每边均有九枝蜡烛,九九八十炷香,谁先把对方香烛全部打灭,谁就胜。这比法不伤和气。”向殿心拱桌指道:“袖箭、铁莲子、菩提子、飞镖,各种暗器桌上都有,用完可以再拿。”
陈家洛在衣囊中摸把棋子,心想:“这位大师在暗器上必有独到功夫。若平时向赵三哥多讨教几下,这时也可多点把握。”说道:“请吧!”大痴笑道:“客人先请。”陈家洛寻思:“先显手师父教满天花雨,来个先声夺人。”
拿起五颗棋子,把掷出去,对面墙脚下五炷香应声而灭。
大痴赞道:“好俊功夫。”颈中除下串念珠,扯断珠索,拿五颗念珠在手,也是掷打灭五香。
风声起处,陈家洛又打灭五炷线香。大痴连挥两下,九烛齐熄。烛火灭,黑暗中香头火光看得越加清楚,那就易取准头。陈家洛心想:“正该如此,怎没想到?”九颗棋子分三次掷出,直奔烛头,只听叮叮叮阵响,烛火毫无动静,九颗棋子都在半途被大痴打下来,不觉呆,大痴却乘机打灭四炷线香。待他再发,陈家洛也掷棋子去迎击念珠,但因自己这边烛火已灭,香头微光,怎照得清楚细小念珠?对方五颗念珠只击中两颗,其余三颗却又打灭三炷香。
对比之下,大痴已胜九烛二香,他以念珠极力守住九枝烛火,面乘隙灭香,再交锋数合,又多胜十四炷香。陈家洛出尽全力,也只打灭两枝蜡烛。他心里急,大痴乘势直攻,口气打灭十九炷香。
陈家洛见对面烛火辉煌,自己这边只剩下寥寥二十多炷香,心想:“难道第三殿便闯不过去?”危急中忽然想起赵半山飞燕银梭,当下看准方位,把三颗棋子猛力往墙边掷去。
大痴见他乱掷,暗笑毕竟是年轻人沉不住气,输就大发脾气。哪知三颗棋子在墙上碰,反弹转来,颗落空,余下两颗把两枝烛火打灭。大痴吃惊,不由得喝采。
陈家洛如此接连发出棋子,撞墙反弹,大痴无法再守住烛火,好在他已占先数十枝香,这时再不去理会对方灭烛,双手连挥,加紧灭香。突然间殿中片黑暗,陈家洛已将蜡烛尽行打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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