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帐来,边说边练,不觉天色已白,这才尽兴。
袁士霄道:“那两个回人姑娘人品都好,你到底要哪个?”陈家洛道:“汉时霍去病言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弟子也是这个意思。”袁士霄点点头道:“很有志气,很有志气。去对双鹰说,免得他们再怪教坏徒弟。”言下十分得意。陈家洛道:“陈老前辈夫妇说弟子甚不好?”袁士霄笑道:“他们怪你喜新弃旧,见妹子,忘姊姊,哈哈!”陈家洛回思双鹰那晚不告而别,在沙中所留八个大字,原来含有这层意思,想来不觉暗暗心惊。
次日,陈家洛告知群雄,要去福建少林寺走遭,当下与袁士霄、天山双鹰、霍青桐姊妹作别。香香公主依依不舍。
陈家洛心中难受,这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如得上天佑护,大功告成,将来自有重逢之日,否则众兄弟埋骨中土,再也不能到回部来。霍青桐远送出程,早也柔肠百结,黯然神伤,但反催妹子回去,香香公主只是不肯。
陈家洛硬起心肠,道:“你跟姊姊去吧!”香香公主垂泪道:“你定要回来!”陈家洛点点头。香香公主道:“你十年不来,等你十年;辈子不来,等你辈子。”陈家洛想送件东西给她,以为去日之思,伸手在袋里摸,触手生温,摸到乾隆在海塘上所赠那块温玉,取出来放在香香公主手中,低声道:“你见这玉,就如见般。”香香公主含泪接,说道:“定还要见你。就算要死,也是见你再死。”
陈家洛微笑道:“干这般伤心?等大事成功之后,咱们起到北京城外万里长城去玩。”香香公主出会神,脸上微露笑意,道:“你说过话,可不许不算。”陈家洛道:“几时骗过你来?”香香公主这才勒马不跟。
陈家洛时时回头,但见两姊妹人影渐渐模糊,终于在大漠边缘消失。
群雄控马缓缓而行,这役虽击毙张召重,但也伤李沅芷、卫春华、章进三人,李沅芷伤势尤重。余鱼同大仇得报,甚是欢慰,对李沅芷又是感激,又是怜惜,路上不避嫌疑,细心呵护。
众人行数日,又到阿凡提家中,那位骑驴负锅怪侠却又出外去。周绮听说张召重已死,胞弟之仇已报,很是高兴。依陈家洛意思,要徐天宏陪她留在回部,等生下孩子,身子康复之后,再回中原。但周绮来嫌气闷,二来听得大伙要去福建少林寺,此行可与她爹爹相会,吵着定要回去。众人拗不过,只得由她。徐天宏雇辆大车,让妻子及李沅芷在车里休息。
回入玉门关后,天时渐暖,已有春意。众人路南下,渐行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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