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只觉清凉入骨,双手捧起水来,但见澄净清澈,更无纤毫苔泥,原来圆池四周都是翡翠,池水才映成绿色。就口而饮,甘美沁入心脾。三人喝个饱,只见洁白玉峰映在碧绿池中,白中泛绿,绿中泛白,明艳洁净,幽绝清绝。香香公主伸手玩水,不肯离开。
霍青桐道:“现下要想法子怎生避开外面那四个恶鬼。”陈家洛道:“咱们先把玛米儿遗骨拿出来葬在池边,好吗?”香香公主拍手叫好,又道:“最好把她阿里和她葬在起。”陈家洛道:“好,想来玉室角落里就是阿里遗骨。”
三人重回到玉室,捡起骸骨,只见阿里骸骨旁有捆竹简。陈家洛提起来,穿竹简皮带已经烂断,竹简提就散成片片,见简上涂黑漆,简身仍属完整,简上用朱漆写着密密汉字。
陈家洛心头喜,却见头句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翻简看下去,见篇篇都是《庄子》。他初时还道是甚奇书,这《庄子》却是从小就背熟,不禁颇感失望。
香香公主问道:“那是甚呀?”陈家洛道:“是们汉人古书,这些竹简虽是古董,可是没甚用,只有考古家才喜欢。”随手掷在地上,竹简落下散开,只见中间有片有些不同,每个字旁加密密圈点,还写着几个古回文。陈家洛捡起来,见是《庄子》第三篇《养生主》中“庖丁解牛”那段,指着回文问香香公主道:“这是些甚字?”香香公主道:“破敌秘诀,都在这里。”陈家洛怔,道:“那是甚意思?”霍青桐道:“玛米儿遗书中说,阿里得到部汉人书,懂得空手杀敌之法,难道就是这些竹简?”陈家洛道:“庄子教人达观顺天,跟武功全不相干。”丢下竹简,捧起遗骨走出来。三人把两副遗骨同穴葬在翡翠池畔,祝告施礼。
陈家洛道:“咱们出去吧。那匹白马不知有没逃脱狼口。”
香香公主道:“全靠它救们性命。它很聪明,又跑得快……”陈家洛想起狼群之凶狠,白马之神骏,不禁恻然。
霍青桐忽问:“那篇《庄子》说些甚?”陈家洛道:“说个屠夫杀牛本事很好,他肩和手伸缩,脚与膝进退,刀割声音,无不因便施巧,合于音乐节拍,举动就如跳舞般。”香香公主拍手笑道:“那定很好看。”霍青桐道:“临敌杀人也能这样就好啦。”
陈家洛听,顿时呆。《庄子》这部书他烂熟于胸,想到时已丝毫不觉新鲜,这时忽被个从未读过此书人提,真所谓茅塞顿开。“庖丁解牛”那段中章句,字字在心中流过:“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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