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桐问心砚道:“围着你们清兵有多少人?”心砚道:“总有四五千人。”霍青桐咬着嘴唇,在帐里走来走去,沉吟不语。不刻,篷帐外号角吹起,人奔马嘶,刀枪铿锵,队伍已集。木卓伦正要出帐领队前去救人,霍青桐牙齿咬,说道:“爹,不能去救。”
木卓伦吃惊,回过头来,惊疑交集,还道听错话,隔片刻,才道:“你……你说甚?”霍青桐道:“说不能去救。”木卓伦紫涨脸,怒气上冲,但随即想到她平素精细多智,或许另有道理,问道:“为甚?”
接替下来休息。
文泰来浑不以身处险地为忧,下来后纵声高歌,唱是江南农家田歌,骆冰应声相和:“上山砍柴唱山歌,不怕豹子不怕虎,穷人生来骨头硬,钱财虽少仁义多。”
香香公主对陈家洛道:“你们汉人唱歌也这好听。他们唱是甚呀?”陈家洛把歌曲大意译给她听。香香公主轻轻跟着文泰来唱,学他曲调,唱会,便睡着。
这时雪愈下愈大,眼望出去,但见白茫茫片。天将黎明时,香香公主仍是沉睡未醒,头发上肩上都是积雪,脸上雪花却已溶成水珠,随着她呼吸微微颤动。骆冰轻声笑道:“这孩子真是点也不担心。”
又过良久,徐天宏双眉紧锁,缓缓道:“怎隔这久还没救兵消息?”文泰来道:“不知心砚路上会不会出事?”徐天宏道:“担心是另件事。”周绮道:“甚事?怎吞吞吐吐,要说不说?”
徐天宏在甘凉道上见到回人夺经之时,霍青桐发号施令,众回人奉命唯谨,问陈家洛道:“回人营中事务,是木卓伦老英雄管呢,还是霍青桐姑娘管?”陈家洛道:“看来两人都管。
木老英雄凡事都和女儿商量。”徐天宏叹道:“要是霍青桐不肯发兵,那就……难。”众人明白他意思,默然不语。周绮却跳起来,急道:“你……你怎把霍姊姊看成这样人?
她不是另有意中人吗?再说,就算她跟妹子吃醋,难道会不救自己心中喜欢他?”徐天宏道:“女人妒忌起来,甚事都做得出。”周绮大怒,哗啦哗啦乱叫。香香公主醒,睁开眼睛,微笑着望她。众人和霍青桐都只见过面,虽然觉得她好,但她究竟为人如何,并不深知,听徐天宏说,觉得也不无有理,只是周绮绝不肯信。
心砚急驰突围,依着陈家洛所说道路,驰入回人军中,把信递上去。
木卓伦正派人四出寻访,但茫茫大漠之中,找寻两个人谈何容易,清兵集结之处又不能前去打探,正自焦急万状,见女儿信,大喜跃起,对亲兵道:“快调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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