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向号角声处凝望,男子抄起兵刃,预备迎战。两骑马驰近,两名回人翻身下马,报道:“清军兆惠将军派使者求见。”木卓伦道:“好,领他来吧。”两人乘马奔出。不会,两骑在前,后面跟着五骑,向人群驰来。
定眷顾佑护。”众回人轰然欢呼。木卓伦叫道:“各位兄弟姊妹们,尽量高兴吧!”
马头琴声中,歌声四起,欢笑处处。司炊事回人把抓饭、烤肉、蜜瓜、葡萄干、马奶酒等分给众人。每人手中拿着个盐岩雕成小碗,将烤肉在盐碗中擦,便吃起来。
过会,新月在天,欢乐更炽。许多少女在火旁跳起舞来,跳到意中人身旁,就解下腰间锦带,套在他项颈之中,于是男男女女,成双成对载歌载舞。
陈家洛出身于严守礼法世家,从来没遇到过这般幕天席地、欢乐不禁场面,歌声在耳,情醉于心,几杯马奶酒下肚,脸上微红,甚是欢畅。
突然之间,乐声停,随即奏得更紧,正在歌舞男女纷纷手携手散开,脸上均露诧异之色,向木卓伦等群人凝望。陈家洛随着他们眼光看去,只见那白衣少女已站起身来,正轻飘飘走向火堆。众回人大为兴奋,窃窃私议。陈家洛听得身旁骑兵队长道:“咱们香香公主也有意中人啦,谁能配得上她呢?”
木卓伦见爱女忽然也去偎郎,大出意外,很是高兴,眼中含着泪光,全神注视。霍青桐从不知妹子已有情郎,也是又惊又喜。原来她妹子喀丝丽虽只十八岁,但美名播于天山南北,她身有天然幽香,大家叫她香香公主。回族青年男子见到她绝世容光,眼也不敢多看,从来没人想到敢去做她情郎,此时忽见她下座歌舞,那真是天下大事。
香香公主轻轻转几个身,慢慢沿着圈子走去,双手拿着条灿烂华美锦带,轻轻唱道:“谁给采雪中莲,你快出来啊!谁救小鹿,在找你啊!”
陈家洛听,耳中嗡声,登时迷迷糊糊出神,忽然只纤纤素手轻轻搭上他肩头,那条锦带套到他头颈之中,轻轻向上拉扯。陈家洛怔怔跟她站起来。众回人阵欢呼,高声唱起歌来。男男女女拥上去,向两人道喜。
朦胧月光之下,木卓伦和霍青桐都没看清楚陈家洛面貌,以为只是个寻常回人,正要挤进人丛去相会,突然远处号角嘟嘟嘟吹三声。那是有紧急军情讯号,众人听,立时散开。木卓伦与霍青桐也即归座。
香香公主牵陈家洛手,坐在众人身后。陈家洛觉得她娇软身躯偎倚着自己,淡淡幽香传入鼻端,神魂飘荡,真不知是身在梦境,还是到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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